竹烟本来不打算再进二院了,但是为了不让萧申步行,她还是把萧申送到了二院门口,道:“看你们的客人挺重要,我就不进去了。”
萧申也就是点了点头。
但是二院的大厅里,郁南川坐轮椅望向窗户外,看到了萧申把车停下,也就转回来,看似随口淡淡的对着越灿,道:“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不请你朋友进来坐坐?”
越灿也没客气,直接道:“她应该还有事要忙,改天吧。”
可郁南川唇角弄了弄,“那就我请她进来。”
略微颔首看了叠好放在茶几上的围巾,道:“还要给人家还东西不是?…我是受助者,请她进来坐坐也无可厚非。”
越灿薄唇抿着,受助者请她进来是无可厚非,但是受助者是你郁南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了?”郁南川朝越灿看过去,目光里颇有意味,“你好像很避讳?”
越灿只得笑了笑,“也没什么,我是怕唐突了她。”
在郁南川听来,那她应该是一个人不随便的
人,这是一种优秀。
门外,竹烟刚要上车离开,越灿走了出来,神色略重,对着她:“他想让你进去坐一坐,毕竟你帮了他。”
她柔眉微动,“我帮的好像是你?”
若不是把越灿当做朋友,她能帮忙么?肯定不能。
越灿也很无奈,反正他现在已经很后悔让郁南川看到她了。
竹烟只好跟着进了二院。
好久没来,里头格局没变,但是家具摆放不太一样,她也显得有些生疏了,只礼貌对着郁南川笑了笑。
“请坐。”郁南川声音略嘶哑,双手摆着轮椅慢慢滚过来,“怎么称呼?”
嗯…竹烟看了看越灿,而后浅笑,自我介绍:“你叫我竹烟就好。”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郁南川脸色很明显怔了一下,但是稍瞬即逝,又恢复了淡淡的,目光依旧在她脸上滑过。
原来她就是竹烟?
随即心底一笑,释然,难怪郁司城都宁愿背着殷平迷恋她,也不再执念沈方羽。
她这个长相也许不是倾国倾城、独一无二,
但是郁南川一直记得她毫无芥蒂就直接蹲在地上给他裹脚的瞬间,现在的女人,哪个能这么不拘小节,不是个千万富翁、人中龙凤,眼睛都不一定看一眼!
“竹小姐!”郁南川说话嘶哑中是听着不太舒服,倒是一直来平平缓缓,脸上稍微出了一点笑意,“这条围巾就不还了,有空,赔你一条新的。”
竹烟依旧只是浅笑,“没关系,旧围巾了。”
“旧了也很暖,所以,还是要还的。”郁南川坚持。
竹烟没好再说什么。
要是别的东西,她还能直接拿回去,一面后续有什么不必要的纠缠。但是围巾包过脚了,她肯定不能说是拿回去继续用。
郁南川端着热水,视线却越过杯沿,落在她的一双皮鞋上。
湿了的泥水稍微处理过了,还是能看出痕迹,但他没说什么。
竹烟走的时候,郁南川坚持送到门外,“否则你就是鄙夷我这双腿不利索了?”
她很无奈。
出了二院,上了车调头往九院走,进了家门,她终于给越灿发了个短信,“你这到底多重要的客人?”
她怎么觉得,表面上看着平平稳稳,说话也慢吞吞的,可是总让人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不太舒服。
越灿只回了个:“不好意思,耽误你挺长时间!”
他还是没告诉她郁南川的身份,因为不知道郁司城的意思。
…
本该提前到的沈方羽,硬是拖到了跟郁司城一块儿抵达锦城。
别人以为她是行程耽误了,可她只是不想一个人面对那个恶魔。
但是等她和郁司城到了二院,情况好像要比她想象的乐观一些?为什么呢?
因为她一看就知道郁南川心情不错,而不是一副回来跟她和郁司城问罪的架势,还在那儿看似悠闲的摆弄着新买的盆栽。
看到两人进客厅,郁南川放下小剪刀,转过轮椅,“到的挺早!”
明明晚了。
郁司城没说话,走过去帮他把轮椅推到了沙发边,声线温稳,“一路过来还适应?”
郁南川一笑,“我还没那么废。”
末了,他微微眯起眼,看了逃出来很久没有
回去过的沈方羽,又看了看郁司城,忽然一句:“别说,你们俩这么看着,的确般配。”
沈方羽惊得握着杯子没反应。
她以为,郁南川应该摔桌子砸碗,像对待布偶一样对着她一番鞭笞,然后再转头责难郁司城的不忠不义,跟他抢夺女人还秘密结婚!
然而,都没有?
郁司城也轻轻皱了一下眉,看了越灿一眼。
越灿抿唇凝重,稍微耸肩,表示一句半句的说不清楚。
没一会儿,又听郁南川摆弄着茶盏,道:“我是心情不错,但不代表不追究你们的事,不是说尽快离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