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的让每一句话都显得客气而路人。
男人几不可闻的冷哼一下,“是么?”
“没什么可谈?”他的嗓音似乎变得冷酷了几分,“你可以事不关己的选择忘记过去,但对别人的亏欠,就这么一笔带过,是不是太轻松?”
原来是来跟她讨要公道的?
竹烟靠在了床头柜边,略微低眉,态度是好了不少,但仅限于那种对不得不低头之人的状态。
道:“郁先生,我知道你怨恨,如果你真的要谈,我们可以找时间专门谈,我可以补偿你我说过的,因为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我父亲和你在公事上的立场。”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为难老爷子。
“怎么补偿?”男人紧接着问。
竹烟又一下子说不上来,这个问题,好像是谈过的,结果不欢而散。
怎么又来一次?
她好像才意识到什么,“你喝多了?”
柔眉皱着,竹烟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他车祸之后会头疼,那怎么还敢这么大半夜的去喝酒?他这是不要命了?
这么想着,她难免有些气。
他糟蹋身子,可不就是为了间接让她多担点愧疚?
正想得生气,隐约听到男人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她皱着眉,“什么?”
“开门。”男人薄唇微动,声音沉沉的,有些疲倦的味道。
竹烟看向卧室门,拧了眉,他在门外?
换做平时,她肯定不会去开门,还会警惕的把电话挂掉、关机。
但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名生着气,
等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卧室,走过去开了大门。
然而男人不在门口。
郁司城并不知道她的房间,但是知道她的楼层,因此,他这会儿站在走廊那头,目光平平的望过去。
见了女人从其中一扇门露出小半个找寻的脸。
长腿已经迈开步伐走过去,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也并没什么声音。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扇门处。
竹烟左右看了一遍,第一次什么都没看到,也许是他离得远。
直到他走近了,她不经意的收回视线后又看了过去,果然见了男人手机贴在耳边,正大步凌然的朝她方向而来。
四目相对时,郁司城已经收了电话。
而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几秒之后反应过来,然后就要把门关上。
可男人已经到了房间门口,一伸手撑住了她的门板,视线居高临下的垂落,嗓音深沉,“既然都开了,关上做什么?”
竹烟站在那儿,他一开口,都已经闻到了酒味,所以拧了眉心。
这回语气肯定,“你喝多了。”
男人薄唇略微扯了一下,“也许。”
他长臂将门撑开,身子倚在上头,看着她,“不是要谈赔偿?”
她仰脸望着他,声音清淡,又带着些许不悦,“可以,等郁先生清醒了再来找我吧。”
说罢,竹烟作势转身回房间,可手臂上多了男人的力道,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
沉声:“我很清醒!”
竹烟看着他眼里的深沉,和跟她说话的强势,下意识的微咬唇,并不知道该谈什么、怎么谈。
而因为她这么一个简单、习惯的动作,男人的视线又被拉扯走了。
脑子里有酒精在作祟,神经反应混乱。
因此,他在想清楚之前,已经抬手想帮她把嘴唇从贝齿里解救出来。
但他的拇指刚碰到她的皮肤,竹烟就侧了一下脸,就那么避开了。
郁司城的动作却依旧保持着,目光低垂,就那么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