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峻脸急剧生冷,“说了,不要跟我提死!”
她忽然一把推开他,顾不上因为用力而弄疼的手腕。
“我要辞职!”她冲着他,声音忽然扬起,带着倔强,也有着只有她知道的无助。
男人反而残忍的平静,嗓音毫无起伏,“也说过,不会准你离开。”
“除了这些,除了名分,你想要的一切,平静的、奢侈的任何能想到的生活,我都能给你!”
“我不需要!”她的情绪彻底被激起,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不让他靠近,“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承认,我当初想过无论自己身份多卑微,身世多可怜,只要我爱着你,只要你喜欢我,我都可以努力一次。”
她缓了一口气,摇头,“但是,我也有最基本的道德和坚持,除非你一辈子禁锢我,否则宁愿找别人,也不会是瞒着我、同时要了沈方羽的你,我也不适合做后妈。”
说到底,是她介意他瞒着她,和沈方羽暗度陈仓。
郁司城不是个屑于解释的人,但是这件事,他解释了两次。
这次,尤为清楚。
“我没有自己扔掉的女人再捡回来尝的恶习,但疏忽大意是我的责任。”
关于沈方羽偷着一个人去受精这件事,竹烟是闻所未闻。
惊愕过后,气氛却并没多少变化,她静立不语。
郁司城忽然走过来的时候,她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但他已经到跟前了,握起她受伤着的手臂。
刚刚的争执下,纱布隐隐渗了血。
他坚持要把她带到办公室。
“我不想让人误会。”她低着头,但意思很坚决。
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爱惜名声,郁司城理解,所以他没有逼她,只要求:“处理完给我发照片。”
她没回答,拔掉耳机准备返回。
他从身侧把她带过去,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抱了她一会儿,带着某种告别的仪式感。
至少,他们公布婚讯之后,他跟任何女人都不能再传绯闻了,以后顶多就是深夜找她见个面吧。
他稳重,注重声誉,做了选择,肯定要负责的,不让她被绯闻牵扯,也是对她的负责。
竹烟倒是觉得这样很好。
她先他一步离开顶楼,此后几天都没有交集,她安安静静的上下班,默默无闻。
唐嗣在准备回锦城,此前和殷平见过一面,谈及了那块地。
回来的路上,魏奎从后视镜看了他,“殷平什么意思?空手套白狼就想把那块地拿回去?”
后座的人倚着,不变的中山装,神色有些深。
好久,才出声:“郁司城要娶沈方羽,新闻不是出来了么?”
魏奎不明所以的皱着眉,“什么意思?”
唐嗣对殷平也不是十分了解,但是直到这老头不会随便做任何一件事,而且每件事肯定都是以他的长辈立场为郁司城考虑的。
“沈方羽怀孕,郁司城就必须娶,殷平不想让郁司城落个薄情寡义不负责任的名声,而他既然结婚,那身边就不能再留女人了。”唐嗣如是道。
魏奎还是皱着眉,“老头子不是不知道竹烟在郁司城那儿?再说,郁司城想藏一个女人有多难?”
唐嗣笑了笑,“你不会懂殷平这种人对名节的重视,他一辈子对这方面可以说是挑剔而刻薄,门楣、品质少了一样都不行。”
“至于烟烟,殷平不可能不知道,装作不知道还差不多。”
烟烟和沈方羽,殷平应该谁都看不上,当初想利用烟烟弄走沈方羽的,谁知道沈方羽怀孕了,暂且就只能把她留下,烟烟是必须走的。
唐嗣猜想,以后现在让郁司城娶沈方羽也是暂时的,殷平看不上沈方羽,日后必然会想办法让沈方羽离开。
当初沈方羽回到郁司城身边,也有唐嗣暗中推波助澜的原因,他想让竹烟被排挤出来,离开郁司城,回到他身边,殷平或许猜到过,只是没说而已。
“这么说,这老头算帮了您咯?”魏奎一笑。
帮着老大把竹烟要回来。
“他能把一块地皮要回去,没想帮我。”唐嗣脑子很清楚。
但是竹烟能回来,他反而是觉得自己赚了。
魏奎理了理思绪,觉得很对!
所以问题又来了,“这次回锦城,郁司城一定是第一时间找你谈那块地的事,就算加上一个竹烟,咱们也得把价格摞起来,也让他知道知道交易掌控在别人手里是什么感觉。”
对此,唐嗣却反映淡淡。
他很清楚郁司城对自己的敌意,也知道郁司
城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争斗过了那么多年,已经没那么强烈的一决高下心理。
“郁司城的手段,你我不过见识了十分之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和他闹翻对我们没有坏处。”唐嗣道。
以前唐嗣觉得,郁司城如果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其实反而好办,但是把竹烟要过去之后,他一共对盛唐做过的几件事最后都没有痛下杀手,他有他的余地。
所以唐嗣更摸不透他这个人能狠到几分,又能在情义上打几分。
在唐嗣看来,轻易这东西,有时候足以救一个人的命,所以他不想和郁司城闹得太僵,商场就那么多,总会碰到,不至于太难看。
“您说啥就是啥!”魏奎没有异议。
几天后,主仆俩赶赴锦城。
那时候锦城最热闹的,莫过于郁司城和沈方羽的婚讯了,毕竟郁司城从来了锦城开始就带着各种神秘的光环,结果一下子成了他初恋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