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一口气,看他,“你还希望我怎么说?…我以为你会觉得轻松,毕竟我脏了,你不是嫌脏么,正好…”
男人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凭白就往我头上扣!”看起来,他相当的不乐意。
竹烟无所谓了,“不是你说的么?…也许我记错了!”
她现在就是一副无所谓了的态度,摆摆手,不想再说了,指了指那个单子,“你留着吧。”
即将去拿包的时候,她被他一把扣住,定在面前,“你去哪儿?”
竹烟看了一眼他紧紧扣着的五指,“我不住这儿,你忘了。”
郁司城确实是忘了这回事。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只见她笑了笑,“如果我不是有事找你,你可能就真的这么忘了?买过来的东西是不是都这么被喜新厌旧的遗忘?那沈方羽说的还挺对。”
男人薄唇轻碰,之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歉意,甚至是宠溺。
估计是她眼花了。
他低低的道:“这两天在忙别的事。”
竹烟只是一笑,清清淡淡,“我以为视而不见,从此不相往来了呢。”
虽然是开玩笑的内容,但是她语气里、表情里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倒是带了几分埋怨。
这几天,他确实没搭理她的时候。
竹烟试着抽回手,他坚持了一下之后松开了,道:“我会再找你。”
她轻蹙眉,“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我可以成全你们啊,多好。”
男人低眉,就那么看着她的大度,眉宇间却阴沉沉的,“不需要。”
末了,又继续道:“别试着偷偷离开这儿,萧申都知道。”
要不是他起来,她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个标配的保镖。
萧申也真的尽职,没什么需要他压根就不出
现在她面前,半点不让她觉得烦,也不会让她觉得被监视着。
她没说什么了,抽回手,拿了包,一步步走出房间。
就像一种仪式,每走一步就距离他们的关系远一点,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她做不到安轲儿建议的那样。
也许,小孩出来,郁司城选择只要孩子,不要沈方羽,她都不一定能再接受这个男人。
大门合上的时候,她顿了脚步,没有听到他走出来,心里并不好受。
站在电梯里,又看着电梯门合上,反光着自己的脸,胸口更是沉闷沉闷的疼。
这种疼痛在走出酒店的时候更是加剧,于是她在路边站了会儿,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缓和呼吸。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也没看是谁,直接接通了,声音有点轻:“喂?”
“在门口等我!”听筒里是男人低低沉沉的
嗓音,带了难以描述的气息,大概是在疾步出门。
竹烟没说话,直指直起腰,握着手机站着,也没有回头。
也许是以为她没在听,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询问。
“烟烟?”
只是一个称呼,她蓦地咬了唇,一股脑的酸涩却汹猛的从心口溢出来。
她忽然把手机远离耳边,快步上前直接打了车,依旧没有回头看,让司机径直离开。
上车的时候,她碰到了电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