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发现郁先生的神色了,他还不待仔细辨别,就听到男人冷声:“备车!”
作为寿星,他提前离场,罗媛不免皱了眉,“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上的伤又不舒服了?”
郁司城看她之前,薄唇绷得很紧,回过头才调整出过得去的温和,“有一点,就要麻烦你收尾了,不周到的地方,我改天请几位老总。”
罗媛抬手帮他理了理领结,道:“知道啦,谁敢说你不周到啊?”
她今晚几乎没和唐嗣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郁司城女伴的姿态,这会儿也是,娇艳的笑着凑过去,“我晚上去华府。”
又一次帮他整理衣服,才站回自己的位置,“我就不送你了?”
郁司城点了一下头,转身之际依旧是阴着脸。
路上,南望被车里的阴冷气息压得不得不开窗透风,然后在经过某个路口的时候,看了一眼钦城酒店。
还是问了:“是直接回华府,还是去竹小姐那儿?”
以为他不会开腔,却见他掀开眼皮,阴沉的嗓音,“停车。”
南望转了个弯,识趣的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然后下车去开门,看着总裁往酒店走,并没跟进去,而是原地等着。
竹烟刚洗完澡出来,睡衣衣带松松的搭着,掌心抹匀的浴后乳往手臂上拍了拍,刚走到梳妆台边,忽然觉得空气里一股凛冽。
抬头看镜子,猛然见了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那一张峻脸冷郁无比,惊得她都倒吸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郁司城走了进去,扬手把外套随手扔着,唇角微扯,答非所问:“动作够快。”
竹烟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
男人周身阴冷,却也摸出烟点着,看起来将脾气压抑得很好,但是每次开口都是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的清晰,“帮唐嗣处理了账务,逃过一劫,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竹烟终究是皱了眉,“帮他做账务?…你是
说,你今晚失手了,对吗?”
她在酒店听到郁司城的话了,今晚要让突击查唐嗣的账务,弄他个偷税漏税都是小事,涉黑做生意,那就是大事了。
看来他失手了,唐嗣有所准备?
她心里是放松了些,但对于他的指责,她觉得讽刺,“不是你告诉我,认清主子是谁么?”
男人目光锁在她身上,有一种几乎要把她活剐了的锋利,“这就是你认清主子的答复?”
“我人在这里,这算不算答复?”他靠过来,她不由自主的想退后,可是忍住了。
“你敢说今晚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没有为盛唐通风报信,甚至亲自处理数据!”他那么睨着她,眸底笼罩一层寒栗。
竹烟紧了紧手心,一脸坦然而坚定,“没有。”
男人忽然笑了,却满是凉薄,“好,很好!”
三个字后他忽然大步掠出卧室,进了客厅,竹烟看着他一脚踹翻茶几后,一把将抽屉扯了出来,里头只有几张纸飞飞杨杨。
果然!她送给了唐嗣。
郁司城握着抽屉的力道让五指泛白,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