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生怕她爆发，然后又将那个暴躁的第二人格给逼出来，那到时候李南的骨头可就麻烦了。

他立刻伸手拍了拍戚桑美的肩，小声地提醒道：“桑美，你冷静一点。”

桑美恼怒，肩膀往后耸，直接扔开穆瑾言的手。

她瞪大着双眼看李南，大声怒吼，“说啊！”

桑美的情绪爆发，吼声尖锐，震得人心里发慌。

李南被吓得直抖肩，整个人僵硬地愣在哪里，根本就不敢吭声。

见戚桑美的情绪都激动了，戚暮生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他直接冲过去，抡着拳头就往李南的脸上揍过去，“李南，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他还要上前揍人，穆瑾言再次开口，沉声呵斥，“暮生！”

戚暮生回头看了穆瑾言一眼，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乖乖地松开拳头，往后退了两步。

穆瑾言轻轻地拍了拍桑美的肩，跟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走道穆瑾言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想必我是谁，你应该清楚吧？”

李南忙不迭地抬头，当终于看清方才始终站在暗处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南跪直了身，紧张得双手在脏得泛油光的裤子上反复地擦着手心的汗。

他盯着穆瑾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吱吱唔唔地道：“网......网上不是说你在警局遇袭，变......变成植物人了吗？”

李南这些时日东躲西藏，加上靠捡二手废品过日子，报纸杂志上获悉的快讯也不少。

因为穆瑾言和戚桑美有关系，更何况他人红，财经娱乐各个板块的报纸都有他的新闻，想不堪都难。

李南清楚的记得，财经新闻上点明穆瑾言“植物人”的状态，庞大的家族和上市公司都已交给了戚桑美管理。

可那个新闻里公开的消息，竟然是假的！

这个人，行动敏捷，表情自然，关键是能走动，能说话，根本就不是“植物人”。

李南指着穆瑾言，眼里全是茫然，“你......你怎么？”

胆子真的太大了，骗警察，骗执法者，更骗了全国的网民。

李南越想越后怕，可面前的穆瑾言站在他面前，却没有丝毫被揭破谎言的慌乱，从容不迫。

到底是没怎么见过大场面，李南是真的被吓住了，呆呆地盯着穆瑾言。

穆瑾言面无表情，眸光冷锐地睨了眼李南，声音冷冽，“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真让暮生将你揍成植物人。”

戚暮生极其配合，二话不说地抡起拳头在半空中晃了晃。

屋内站着的那些保镖也悄悄地掰着手指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李南被吓得不轻，刚才戚暮生揍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他连忙摆着手，急忙摇头：“不！不要！”

李南不想挨打，他又跪着往桑美靠近了几分，拍着自己的胸膛寻找存在感，“桑美姐！桑美姐，我是李南啊！”

戚暮生不爽，指着他大声谴责，“你还好意思叫我姐称姐！”

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愿因李南在打着什么交情牌，动摇戚桑美的心。

戚暮生瞪着李南，表情严肃，嗓音沉冷地吼，“李南，我爸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之前见李南，他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承认。

可戚桑美一出现，他就跪在地上，急急忙忙地道歉求饶。

很明显，他知道他们找他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他们之前猜测的事是正确的。

戚涛死的原因，李南知道，并且知道的还不少。

李南没有否定，只是双手撑着地，晃着头，整个人哭诉起来，“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他有难言之隐，或者说当时是真的头脑发热，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