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无所事事,决定今天继续去玻璃花房打发时间。
只是以往她喜欢一个人待着,今天却莫名地邀请了梅姨。
没有受到邀约,周岳只能处于待命状态。
玻璃花房是恒温的,二十度的样子,不冷不热,加上顶部做的光处理,环境倒是真挺适合鲜花开放的。
梅姨按照桑美的要求,正拿着钳子修剪那几株玫瑰花。
桑美坐在轮椅上,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
不二还穿着那身蓝黑相间的蜜蜂装,正趴在旁边的地毯上睡觉。
它以前在陌庄园住过,所以玻璃花房里专门给它留了个位置。
梅姨快到五十了,她保养得好,发色和体态
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实际年纪。
桑美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淡淡地问道:“梅姨,你来陌庄园多久了?”
梅姨笑了笑,聊家常似的,“您还别说,我真来挺长时间的了。”
她说话的语气,和和气气的,就像是为邻家阿姨。
这般的具有亲和力,倒真的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梅姨一边剪着枝条,一边回忆着细数起日子来,“打从陌夫人搬来这里,我就被大少爷雇过来,算算差不多有十年了。”
想着陌庄园过往温馨热闹的画面,她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满脸的惋惜。
十年了么,那么长的时间。
桑美微微蹙眉,许久后,她突然开口,冷声问道:“那我就有些好奇了,既然我姐已经过世,余靖州为什么没有将你另做调配?”
话音刚落,只听见“哐当”一声,剪刀应声落地,原本还满脸笑意应答自如的梅姨猛地僵住。
桑美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她盯着梅姨,冷冷地揭开那层蒙着的面纱,“还是说他将你留下来,是还有另外的安排?”
“少......少奶奶。”梅姨回头,满脸的慌乱,紧张得连说话都含着颤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桑美盯着她,眼见着梅姨蹲下身,双手极颤抖的去捡掉在地上的剪刀。
做贼心虚。
桑美冷笑一声,仿佛看透了一切似的,“何必还要装呢?”
梅姨懵住,紧张地看着她。
桑美没再留情面,只是盯着她,言语里透着几分质问,“陌庄园的安保措施有多严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冯郁莱是怎么在避开所有监控,来去自如的?”
“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冯郁莱。”梅姨慌忙摇头,极力地辩解道:“少奶奶,我......”
桑美并不想听她敷衍自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负责玻璃花房的花农,其实就是冯郁莱吧?!”
梅姨瞬间僵住,满脸惨白。
桑美笑了笑,眸底的光锐利冷冽,“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是为了让她潜进来而做的掩护而已,我说得对吗?”
“......”
梅姨不可思议地看着桑美,紧张得不住地往嗓子里做吞咽状。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更是不知该如何应付。
见梅姨不说话,桑美只是轻哼着笑了一声。
她按动轮椅的操作按钮,转身面向着玻璃花房的门口。
桑美的脸上散着冷光,决绝异常,“梅姨,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只能亲自去见他,顺便问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梅姨立刻冲过去挡在桑美的面前。
她张开着双手,整个人情绪激动,“少奶奶,外面现在很危险,您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