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出口,只听见“咚”地一声脆响,那只价值上百万的绝版紫砂壶就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叶擘恼羞成怒,大声怒骂,“这不知好歹的老不死!”
罗湖最后再看了那只紫砂壶一眼,跟着上前劝说,“叶先生,您别动气!”
管家被吓得不轻,连忙指使着佣人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
“我还能不气?”叶擘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礼物都退回来了,潘炳瑞是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叶擘不傻,他瞬间读懂了潘炳瑞原封不动退还礼物的用意,“他这是摆明了不支持我!让我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他腆着脸迎合了那老头子一晚上,就得到这
么个结果。
叶擘不甘心,脾气也跟着蹿了上来。
罗湖当然明白叶擘的情绪,忍不住出声安抚,“虽说潘炳瑞手上有政治资源,但除了个别造诣颇深,其他的不足挂齿,只要曲安格被扳倒,那潘炳瑞对大势的影响就没那么重要了。”
叶擘睨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今天的品茶宴,你难道没看出来潘炳瑞对曲安格的态度?我想曲安格现在估计也头大得很。”
品茶宴,潘炳瑞几乎全程在给曲安格甩脸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罗湖点了点头,“潘炳瑞八十高寿,那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认了戚桑美做自己的干孙女。”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夸”,“曲安格那鬼迷心窍的家伙,抹掉当年撒谎的污点,竟然直接对戚桑美动手。政坛里,很多事那都是透明的,潘炳瑞由着穆瑾言当场羞辱曲安格,想必早就知道了。”
潘炳瑞这里的政治资源,可以说是由曲安格自己亲手断送的,怪不得谁。
叶擘想着曲安格近日来的遭遇就深感安慰,“曲安格原本想让我哭,没想到先把自己搞哭起来。”
说着,他瞄了眼罗湖,沉声问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今晚还有个人坐不住冒头了。”
“您说的可是莫琛?”罗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释然与轻松,“如果是他的话,我觉得您大可不必担忧。”
叶擘眸色渐开,情绪高涨,“怎么说?”
罗湖笑了笑,立刻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他虽用云顶山的茶讨了潘炳瑞的欢心,但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待遇,除了慰问时多说了两句,品茶过程中几乎全程无存在感。”
叶擘拧眉,脑中立刻回想起来,好像真如罗湖的说的那样。
可这样表面的演戏,那不是一贯作风?
政坛上的人,在队伍格局未明朗前,没有谁会将自己的想法开诚布公的。
叶擘摇了摇头,神色沉暗,“政治人物的心思,可不是你这寻常人三眼两眼就看懂的。”
“叶先生教训得是。”罗湖点了点头,笑得意味深明,“可您别忘了,莫琛当年被调到江南经济最贫困地区的人可是谁。”
“......”
这叶擘倒一时半会没有想到。
罗湖笑了笑,忍不住再次提醒,“莫琛当初年轻气盛,可是在重要组织会议上,当着上头领导公然与潘炳瑞呛嘴,最后才平调去了江南最贫困地区。”
他将当初的事实全部摆开,“表面上安排其前去改革图新,多重历练,其实内行人都看得出来,那就是变相放弃和放逐。毕竟同期的的你和曲安格,都被重视着往上调。”
这事倒是不假,莫琛也因为这件事而被高层
的老领导所排斥,毕竟没人想要将这样的人收入麾下。
他太冲动,太直接,半点不懂得迂回。
真的是谁笼络他,就是在等于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以致于很多年,莫琛都处在各个省份的职位平调。
调来调去,就是不将他往上面调,这样才导致了莫琛的政治资源比叶擘与曲安格少了这么多。
罗湖看着叶擘,耐心的继续分析,“潘炳瑞今天之所以没有对莫琛开炮,原因之一不过是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其二潘炳瑞的长孙现如今正在莫琛手底下做事,前阵子才刚被平调去偏远地带,说是莫琛的报复也不足为奇,潘炳瑞怎么好再与他结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