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光着手替她拢着围脖,肌肤被寒风吹得冰冷,时不时地擦过桑美的脸颊,触感明显。
桑美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感受到他眉眼间的温柔。
那是一种相濡以沫,相知相爱被彻底珍视的感觉。
穆瑾言越是对自己好,桑美就越是感到羞愧。
她微微地拧了拧眉,在穆瑾言拢好围脖就要撤开手时,桑美忽的整个人扑了上去。
穆瑾言被她搂得措手不及,双手僵在空中,半晌才落下来,轻轻地揉了揉桑美的脑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桑美撞进穆瑾言的怀里,冰凉的手穿过大衣
搂着穆瑾言结实的腰,闷闷地小声撒娇,“有点冷,借你的怀抱一抱。”
穆瑾言是里面穿着西装,外面搭着大衣。
桑美冰凉凉的手穿过穆瑾言敞开着的大衣,滑溜溜地在他的腰间偷着温度。
穆瑾言被她这透满鬼机灵的动作弄得哈哈大笑,随即长臂一伸将桑美拽过来,然后用自己的大衣将两人包起来。
穆瑾言抱着桑美,宠溺地问道:“这样呢?暖和些了吗?”
桑美整个人往他怀里拱了拱,懒懒地应道:“嗯,暖和!”
她将脸埋在穆瑾言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熟悉的味道灌入鼻腔,感动得她热泪盈眶。
桑美生怕穆瑾言察觉到异样,立刻别过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将涌出来的泪水全部擦在他的衣服上。
即便是细微的情绪微颤,对于穆瑾言这种以桑美为中心轴转动的男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只是桑美不说,他便不会开口去问。
穆瑾言不愿意看到她为难,但又怕问过后两
人的剑拔弩张。
穆瑾言将桑美搂了搂紧张,笑着沉沉闷闷地道:“今天怎么像小孩子似的撒起娇来了。”
桑美搂紧了他的腰,贴着穆瑾言的心口,闷顿地小声道:“因为感觉还是做小孩好,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撒娇就能得到大人的原谅。”
她抓着穆瑾言腰两侧的衣服,微微地用了几分力。
穆瑾言感受到她得紧张,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止针对小孩吧!”
他宽厚的手掌贴着桑美的头发,跟着柔软出声,“你也是一样的。”
这话,低沉缓慢,从胸膛的位置传播出来,撞进了桑美的耳中。
她忽地整个愣住,浑身僵硬。
穆瑾言抱着她,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桑美,接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郑重其事,“不管你做过什么,或者即将要做什么,在我这里,都可以被原谅。”
这温存的话瞬间顺平了桑美内心起伏不定的皱褶,她抱紧着穆瑾言的腰,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浸透了穆瑾言衣服。
半晌后,等桑美的情绪缓和了,穆瑾言这才开口问道:“还要去赏花吗?”
桑美努了努鼻子,鼻音厚重,“要去的。”
她垂着头,用力地在穆瑾言衣服上蹭了蹭,将眼眶里所有的泪渍全部拭干,以防被他察觉。
可即便你再怎么掩饰,在乎你的人仍旧能很轻易察觉到你的变化。
桑美垂着头,将半张脸埋在围脖里,细碎的发丝落下来,糊了她一脸。
穆瑾言没有勉强她,只是伸手牵着她,漫步往花园里走。
皑皑白雪里,多数娇弱的植被花丛全部卸衣装,纷纷陷入沉睡的冬眠,却倒是这梅花凌寒独自开,成了这冬日里最独香美艳的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