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格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坚定的心在被戚桑美反复刺激过后,竟然神奇的怀念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来。
怀念,难免心痛,
心脏的位置,莫名其妙地被拉了一下,闷闷地痛。
桑美不想搭理曲安格,径直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又站住脚,扭头,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道:“噢!忘了说,我这些年的棋不算完全丢,多亏我那位平凡无奇渔民出身的父亲。”
“父亲”二字如细密的针尖,瞬间扎进了曲安格的心脏。
他拧了拧眉,面色黑沉。
平日里在“长枪短炮”面前习惯了收敛表情
的曲安格这一刻也在努力地克制着,只是扶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了颤。
桑美盯着他,嘴角的笑容很温和。
曲安格心里清楚,那份笑容,绝对不是给自己的。
果真,下一秒只听桑美抿嘴轻笑,声音柔和,“我们没那么多钱买昂贵的棋,多半以贝壳海螺之类的充数,但比起与你在这典室的对弈,我想与他在一起倒更加的心生愉悦些。”
他们相处的这三个小时里,桑美之于他除了冷嘲热讽就是一副陌生人的疏冷态度,唯有回忆起她的养父时神情才稍有变化。
现实给了曲安格一记热辣滚烫的耳光,扇得头晕目眩,不知所以。
桑美握紧着手机,不再多言,快步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她的手才刚触到房门,身后忽地响起低沉的呼声,“相思!”
桑美的手猛然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么多年了,她午夜坠梦时期盼的哽咽呼声竟然是这么冷漠的语气。
桑美背对着他,影子在灯光里孤单决绝。
许久后,她稳住心神,冷漠地轻声而出,“早在你追名逐利放弃时,她就已经坠海死了。”
曲安格瞪大了双眼,目光追寻着桑美的背影
。
然而桑美始终未成回头,而是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阔步远去。
她身影在冬日的夜晚渐渐消失,飞舞的长发气势凌厉。
李秘书和保镖站在门口,见桑美出来,立刻恭敬地弯腰。
然而,对方却目中无人,冷漠地直接离开。
直到目送桑美离开,李秘书这才折返进厢房,却见曲安格神情寂寥地盯着面前的棋盘。
他走过去,沉沉地问道:“曲先生,真的不用让她知道您当初的不得已吗?”
曲安格盯着面前的棋局,又恢复了往日的肃冷,“你觉得解释有用吗?”
李秘书不敢吭声,视线瞄了眼棋盘,顿时脸色大变。
戚桑美竟然直接用“盘角曲四”的方式吊打了曲安格,半点不手软,堵死了他所有的路。
高手啊。
只是为什么明明败了,输家如今却流露出一副“如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