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手臂用的力道有些大,穆瑾言不经意地扯到了伤口。
疼痛明显,穆瑾言着实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幸好桑美气呼呼地跑在了前面,否则穆瑾言的情况她肯定能察觉出一二来。
见女朋友跑远,穆瑾言二话不说地追了上去。
他一把牵着桑美的手,紧紧地握住,“桑美!”
两人十指交握。
桑美心里安稳,佯装着板着脸,闷闷地问道:“干嘛?”
“没事儿,忽然觉得很幸福。”穆瑾言牵着她,目光清亮地看着前方,“我们都好好的,这样走下去。”
桑美,“......”
相处得越久,桑美越是能感受到穆瑾言的感性。
像他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无数时刻都必须要保持理智跟理性。
可大多时候,除却最开始素不相识的碰面让桑美感受到这个人的冷冽无情外,大多时候他都像个大孩子。
缠人,感性,会说情话。
爱情令人改变,更丰富着彼此的精神世界。
穆瑾言很难想象,这种牵着心爱姑娘逛大街的场景,那么遥不可及,却在今日全部实现。
帮桑美提着购物袋,由她牵着,一家店一家店的进进出出。
这种感受,很美好,直到他们进入一家男士内衣店。
穆瑾言看着桑美手里握着一条颜色老成的男士裤衩,当即脸都黑了,“你干嘛买这东西?”
桑美举着几条裤衩,手指在边缘处摸着感受材质的绵软程度,一边懒懒地回答他,“不是搞活动嘛,正好拼单给我爸和暮生买一点。”
她这是在给戚涛和戚暮生买裤衩!!!
穆瑾言拧眉,快步上去,杵在她面前,义正言辞,“我不喜欢,你不准买。”
桑美放下手里的裤衩,拧眉看着穆瑾言,“你闹什么情绪?”
穆瑾言蹙眉,哼哼唧唧死不承认,“我没闹情绪。”
桑美双手环胸,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你脸上明显写着不高兴快来安慰我的臭表情。”
那双眼睛,就跟学校捉到作弊的学生时的样子。
穆瑾言别她看得无所遁形,咬着牙,泄气地承认,“好吧,我承认,我不高兴了。”
桑美扬了扬眉,“原因。”
穆瑾言反手挠了挠后脑勺,不知该如何说,“你买的是什么?”
“裤衩啊。”桑美瞄了眼花车上的裤子,回头看着穆瑾言,“有什么问题。”
她的表情澄澈,没有半点领悟过来的意思。
“嗯哼,裤衩。”穆瑾言瘪了瘪嘴,闷闷地小声说道:“性别。”
桑美立刻应道:“我爸跟我弟,当然是男的啊。”
忽然,她顿住,抬头看着穆瑾言,嘴角扬笑
,“喂,穆瑾言,你不会是吃他们的醋吧?”
你才知道我吃醋了吗?你居然帮别的男人买内裤!
穆瑾言没有丝毫的掩藏,直接说道:“对啊,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心眼子这么小的吗?”桑美真是受不了他,“那是我爸和我弟啊,又不是其他男人。”穆瑾言捉着桑美腻歪半天,得逞享受过后才放开手。
他倒是没有更进一步,一则是两人的关系才稍微有点好转,再则是目前自己的身体,着实经不起那番折腾。
桑美完全没有那层去想,她躺在床上,目光湛湛地盯着自己的男人,沉声唤了一句,“穆瑾言!”
穆瑾言撑在她的上方,抬手抚了抚桑美有些凌乱的头发,温柔地应道:“嗯?”
桑美的头枕在他的手臂间,淡淡地说道:“陪我回家一趟吧?”
她的脸上,还有几分昨夜的哭痕,白色的眼球边缘全是血丝。
穆瑾言顿了顿,盯着她嗓音温柔,“昨晚哭得那么委屈,睡了一晚上就想通了?”
桑美闻言,忽地表情一滞。
她眨了眨眼,脸上有情绪浮现。
半晌后,她垂着的眼皮,语调低沉地小声喃语,“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家人能十几年如一日般的全心对我好,我想再炉火纯青的演技也无法做到的吧。”
当时的情绪再怎么汹涌翻滚,但一想到他们的爱是真实的,桑美又不忍心去责怪。
她一面承担着那个女孩该有的家庭宠爱,一边又对着她的父母各项指责,便宜占尽,却不能够忍受吃半点的亏。
没道理的。
穆瑾言看着她眼里难以消散的小计较,只是抬手,指尖轻轻地拨了拨她的眉毛,沉声问道:“那
还委屈吗?”
爱你的人,首先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是去计较你的对错,而是各种护短第一顾及的是你心里的感受。
从女人的角度考量,穆瑾言的男友身份是合理的。
桑美瘪了瘪嘴,闷闷地小声应道:“嗯,还是很委屈。”
不用刻意演绎刚强独立,情绪说来就来,桑美就这般肆意的放开了情绪的闸门,只因为这个男人令她心安。
穆瑾言见她的眼梢微微发红,当下心里就难受了。
他忽然倾身上前,直接了当地吻住了桑美的唇。
这吻缠绵温和,混着清冽的气息,格外的撩情。
桑美还没有反应过来,穆瑾言就刹住了脚,
成功结束这次的偷香。
他撑在桑美的上方,看着她,“这样呢?好没有好一点。”
桑美眨了眨眼,表情呆呆的,“好了一点点。”
穆瑾言扬了扬眉,略微的有些不开心,闷闷地说道:“就一点点啊?”
那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看就藏着坏主意。
桑美立刻投降,双手举起,“好了好了,全好了。”
小表情很鲜明,语调更是轻快,心情似乎是好了许多。
穆瑾言原本担忧的心,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
许久后,穆瑾言趁去洗手间洗漱检查了一下伤口。
腰腹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穆瑾言拧了拧眉,拿起盥洗台下的的剪刀,自己动手处理。
他害怕弄出动静被桑美发现,全程咬着牙,即便纱布扯到伤口,他也一声不吭。
腰腹间的伤口已经崩开了线,皮肤裂开张开血口,一股脑地往外冒血,穆瑾言立刻拿起旁边的一卷纱布捂住伤口。
捂着伤口,穆瑾言拿起电话,匆匆忙忙地拨了号码出去。
穆瑾言憋着疼,额头上冒开了汗,他咬着后槽牙,沉沉地问道:“缝合的伤口针线崩开,怎么处理?”
那话那头,莫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挺能跳吗?你倒是有脾气自己找针线自己缝合啊。”
穆瑾言二话不说,“哐”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不出五秒,手机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