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亲生的,永远无法逾越血缘带给戚涛的亲情感。
桑美觉得这十五年来的倾情演绎,极尽配合,其实不过是整个家人眼中的傻逼一个。
她不想留在这里,这里的感情太虚妄。
桑美迈开腿,直接往大门的方向走。
情急之下,穆瑾言出手拉住了她,“去哪里?”
桑美心里不舒服,撒气地一把甩开穆瑾言的手。
穆瑾言现在的身体脆弱,竟就这样被轻易的甩了开,腰腹间的疼痛火辣辣的燃烧着。
桑美刻意与他拉开了些距离,黑着脸,冷冷地说道:“你跟我来!”
穆瑾言看她表情不对,拧了拧眉,怂的一批
。
不等他答复,桑美已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李玲玉见状立刻追了出来,她一把捉住了桑美的手臂,紧张兮兮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桑美站住脚,扭头看了眼手臂上拽着的手。李玲玉是家庭妇女,平常人家的女人要照顾家里,也不愿意花那闲钱保养,所以她手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发黄干燥,爬满了细细密密的皱纹。
那个她初到戚家时见到的年轻女人,已然渐渐步入年迈。
十五年,真是很漫长的时间。
桑美沉默着没说话,李玲玉被她忽然而至的冷漠弄得顿住,跟着尴尬地放开了手。
手臂的束缚消失,桑美不再吭声,板着脸,转身跨出房门。
她的表现,太冷清,太疏冷,像一场冬日的寒风彻底贯入了整个戚家。
在戚涛的叮嘱下,穆瑾言迈步跟着桑美走了出去。
这一路,彼此一前一后,相互无言,很快就
来到了离戚家不远的荷花池。
距离上次桑美掉进池子里已经过去快一个月,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旺盛,拖着皎洁的月光,迎风舞蹈。
夜很晚,凉亭里几乎是没人了。
夏日的池塘里,青蛙趴在荷叶上,尽情地哇哇哇歌唱。
桑美站在凉亭里,抬头,目光幽幽地盯着天边的月亮。
穆瑾言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我和伯父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从未有过的紧张与忐忑交织。
桑美背对着他,不答反问,“所以,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
直接切入整体,毫无过度得杀了穆瑾言一个措手不及。
穆瑾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不是。我自愿的。”
桑美略微地颔首,回头,眼眸冷漠地看着他,讽刺道:“怎么?不是你有求于他,所以要以此邀功吗?”
她口中的“他”,不言而喻,彼此皆知。
穆瑾言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是真的记得自己是谁。
穆瑾言迈步上前,在桑美的面前站住脚。
他看着桑美,眼睛里有无奈,有激动,有酸楚,“你啊!真是如她所说,记得所有的人,唯独不记得我啊!”
“虽不肯承认,但我现在的心是真的感到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