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很严重的枪伤,加上下水救桑美,估摸着伤口已经被感染。
穆瑾言现在有种头重脚轻,整个人飘飘然着不了地的感觉。
但他清楚,桑美这样莽撞的冲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穆瑾言担心她,怕她出事,他忍着剧痛撑着从地面爬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溶洞很深,但他们的位置比较靠近洞口,桑美跑的方向又只有唯一的路。
穆瑾言的身体状态不好,脚步虚晃,是那种走三步退两步的状态。
他好不容易追过来,走了差不多三十多米的距离,忽然又站住了脚。
只见桑美整个人摔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
穆瑾言快步上前,跪在地上。
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气,只能面前将桑美翻过来,脑袋枕着他的大腿。
“相......”
碍于方才一个名字差点引发的血案,穆瑾言猛地收住了声,转而开口唤道:“桑美!桑美......”
桑美像是睡着了似的,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穆瑾言有些着急,想借着东西撑着站起来。
他忍不住抬手,触碰到一块冰凉的石块,穆瑾言忍不住扭头多看了一眼。
不过是无意识地一眼,穆瑾言整个人忽然就愣住了。
因为溶洞潮湿的关系,墓碑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但墓碑上刻着的字依旧清晰可见。
爱女.戚桑美之墓,父.戚涛立。
穆瑾言拧眉,表情沉敛。
他搂着怀里的女人,胸口闷闷地抽痛。
难怪这些年,他根本找不到她。
收养的,人口普查时黑户集体上户的,这些他都查过了。
原来,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的,那么理所当然,又无法引起人的怀疑。
难怪贝沙湾的村民,像文奶奶那样,听到她的名字时会大惊失色。
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穆瑾言搂着桑美,年少时的莽撞,让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去弥补。
她恨自己。
这让穆瑾言很头疼,可是要就这么放手,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穆瑾言害怕桑美的第二人格在钻出来,她实在太不受控制了。
穆瑾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一汩一汩的。
体温在逐渐流失,他从最开始的高烧渐渐地变成了低烧。
穆瑾言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在模糊,可他还是用手紧紧地搂住桑美,生怕她醒来不告而别。
长久的等待,溶洞里安静,不断听到有水滴
落下来的声。
忽然,外面传来了沙沙沙地声音,与溶洞内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穆瑾言浑身警铃都已拉响,他用力的搂住桑美,抬手抓起旁边的石块,直指洞口的位置。
声音越来越近,穆瑾言握着石块的手跟着也加重了几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