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女儿指东，他从来就不敢向西。

就如当初换行业一样，桑美随口那么一提，戚涛就义无反顾，倾尽家产的做起来全然陌生的铝合金生意。

总之，桑美在他们家有谜一般的存在，出了老太太，几乎全家人都信服着她，并且以她为中心。

一行人刚进贝沙湾，村民就认出了戚涛，忍不住打趣道：“老戚，回老家来啦？”

还有些长辈，难得见到戚暮生，言语里全是震惊，“哟！暮生都长这么大了？”

“......”

戚涛冲着对方点头，堆着和和气气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回答了热情家乡人。

村口的陈大爷叼着旱烟，拄着拐，因为驼背的关系，他看时桑美时几乎是抬扬着头，一张脸上的皱纹沟壑明显，“咿！这是暮生交的女朋友吗？”

一行人的，除了李南外，全部都僵住了。

戚暮生拧了拧眉，笑着说道：“您忘啦，这是我姐姐戚桑美啊。”

陈大爷拿着烟斗的手一抖，不可思议地盯着桑美，表情惊恐，“你是桑......”

戚涛忽然插嘴，表情是坚定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认真，“对，她是我闺女。”

陈大爷满脸震惊，盯着戚涛，眼神木讷，“

可她不是......”

戚涛猛地打断他后面的话，他拍了拍陈大爷的肩膀，“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回头再跟你细说。”

陈大爷还想要说什么，指着桑美，扭头盯着戚涛，“不是，老戚......”

“好了好了，下回再说。”戚涛拒绝得彻底，回头冲着桑美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闺女，来扶一扶我。”

对于戚涛那声有意无意的“闺女”，桑美很是意外，毕竟在他们的家庭称谓方面，似乎也没有那么直接表示过如此清晰的“亲子关系。”

桑美没有拒绝，上前扶着戚涛的另一只手，柔声提醒道：“嗯，你小心点。”

她跟着暮生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在陈大爷错愕的表情里离开。

陈大爷拿着烟斗，浑浊的目光盯着桑美的背影，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先回的戚家的老房子，红砖白墙的楼房，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红色的砖已布上些青苔。

门口的院坝上长满了杂草，原本寥落的环境，却因为三三两两聚拢的人而变得丰富。

李南急乎乎地跑过去，大声喊道：“爸！爸！涛叔回来了。”

李海还在跟邻居聊天，听到喊声扭头，看到戚涛后又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老戚，你可算是回来了。”

戚涛一手拄着拐，一手由桑美搀着，看着李海连连解释，“不好意思，前几天手机摔坏了，多亏你让李南过来给我传信我才知道。”

李海打量了眼戚涛身上的伤，拧着眉，“你这伤......”

真是越看越气，到最后李海的情绪跟着上来了，骂骂咧咧，“那群不择手段的家伙，真是不得好死。”

他从桑美手里接过戚涛，搀扶着他，“哥，

咱们去院子里先坐一坐。”

戚涛倒是没有意见，只是看到院子里坐着的人又愣住，表情诧异，“咦！你们......”

院子里坐着许多的人，而这些人，大多数最开始就扬言要与他解除合同，并且将会把地租给品睿集团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