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没有想过，穆瑾言会知道得这么多。

不过想来，方才张芳看穆瑾言的神情，紧张恐惧，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或许，张芳的主动坦白，并不是看在她们之间的情义，而是因为穆瑾言的关系吧。

意识到这一点，桑美的心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甜品的盒子。

她低着头，声音微颤，“所以她就那么干脆的伤我？”

穆瑾言看着桑美垂下的睫毛，轻微的阴影笼下来，落成一圈沉沉谧谧的情绪。

他清楚，她是真的难过了。

穆瑾言揉了揉她的头顶，沉沉地问道：“同样的问题放在你身上，你老家的父母和我这姑且算得上恩人的人，二者选其一，你又会怎么选？”

桑美看着他，直接了当，“没得选。”

穆瑾言差点没被她给气出血来，他纷纷地瞪着桑美，咬牙切齿，“不接受我的表白就算了，还往我身上扎刀子。”

他有些小情绪，食指戳了戳桑美的额头，“是什么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不会是仗着我喜欢你吧？”

好好的探索问题，忽然又变得没头没脑起来

。

桑美捂着头，不满的哼哼道：“穆瑾言，你就不能正经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哪样的？”穆瑾言被她嗔怒的小表情惹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又凑了过去，拖着绵长的尾音问道：“嗯？说来听听......”

他凑得有些近，近得五官更加的放大立体，让桑美原本心里模糊的影子忽地轮廓鲜明起来。

桑美的脸蛋忽然红了起来，她咬了咬牙，“你应该是那种冷漠高傲、毒舌腹黑还不近人情的。”

这答案，真是妥妥的不讨喜。

穆瑾言扬了扬眉，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除此之外，就没有半点的好印象了？我可记得你曾今在一个晚上，给我发了一堆的好人卡。”

他不提好人卡还好，一提桑美就不自觉的想起在名都的那晚上。

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那些惹火的画面和撩拨的话，时隔多日却更加的清晰。

她别扭的移开视线，转移着话题，“你这人，让我看不透。”

桑美的评价很中肯，“施以援手时让人想要感激，冷漠无视时又让人心生气闷。”

穆瑾言笑了笑，“嗯，你心里是不是还想说，追姑娘时还特别的不择手段。”

桑美心里咯噔一声，闷闷地说道：“我没这么想。”

这人是属蛔虫的？

穆瑾言脸上的表情松散下来，语调上扬，“那你干嘛迟迟不肯答应当我的女朋友？”

他翘着二郎腿，声音带着几分不满的控诉和委屈，“亲过就盖了我穆瑾言的私章，你还坚持不答应，简直违规。”

“穆瑾言！”桑美的脸“唰”地通红一片，扭头，双眸含着怒气瞪着他，“你！”

穆瑾言却是格外坦荡，“我说的是实话，你生什么气？”

桑美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稳着情绪。

半晌后，她看着穆瑾言的眼神多了几分沉凉，“我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情陪你玩，像我这样普通的女人，大千世界一抓一大把，没人会不乐意做你女朋友。”

这话，拒绝的意味实在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