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也停止了哭泣。
仿佛这话吓到的不止是沈逸,还有她自己。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句厚颜而又任性的话是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的。
她瞧着似乎被自己的话惊到了的沈逸,顿时脑中一团混乱。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愚蠢的想法的?
是在刚才沈逸温柔地帮自己擦脸的时候?还是在不管不顾去抱住沈逸不让他走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远远瞧见沈逸将要上离开的马车的时候?甚至于是在第一次听说沈逸要离开的时候?
秦乌乌为自己说出这句话而无比羞愧。
可是却又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只觉如释重负,之意哽在自己胸腔里的那股不顺的气似乎就在这一刻通畅了。
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却又没脸没皮地不想要收回…
原来,所有的难过,痛楚,纠结,都可以被这一句话给治好。
她是说出来了。
他也听到了。
其他的,她也管不了了。
单单是说出了这句话,于她而言,就已经无憾。
而愣在一边的沈逸却几乎以为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瞎了,现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这丫头刚才说了什么?
其实从刚才他发现从身后死死抱住自己的,竟然是江淼淼那丫头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高兴…
原来那丫头,也是舍不得自己走的。
或者说,他可以贪心地以为,她是不愿自己走的。
她纤细的手臂竟然这样有力,禁锢得他踏不出一步。
可是刚刚涌入心头的温暖却被她满手的伤痕给冲散
了。
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竟让自己遍体鳞伤。
这丫头竟然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时候,他脑中只有气愤。
她不是这般懂事明理的吗?竟然还会这般莽撞。
直到她放声大哭的时候,他才因自己心口那生生的疼痛而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