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闻言，一脸疑惑，这和报恩有什么关系。

洛一雪站起身来，微风吹起她的衣裙，她看着遥遥天际，似乎陷入了回忆，之后才悠悠地说道：

“那时候，我和哥哥没有爹娘，也没有了容身之处，哥哥带着我住在一个破庙的角落里。”

“我们时常饿得头晕眼花，去行乞，去偷，去骗，都终究没办法填满无底洞般的肚子…”

江淼淼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她听醉酒的洛一尘微微提过，只是不似洛一雪说的这般直白。

洛一雪顿了顿，忽然转过头来，苦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们最喜欢过什么节吗？”

江淼淼闻言，默默摇了摇头，她们这样的流浪儿，自然是不会喜欢过年或者是其他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了。

“我们最喜欢清明了。”洛一雪瞧着一脸疑惑的江淼淼笑得清甜。

“清明节的时候，家家都要祭祖上坟，我和哥哥那天会特别开心，像现在的小孩子过年一般。”

“我们早早就守在那些坟山上，等那些人祭拜过祖先，我们就会去顺走那些瓜果…收集起来，足足有半口袋呢，接下来的几日我们俩就不用去和恶犬争食了

。”洛一雪甜甜地说道。

江淼淼闻言，只觉得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只觉得眼睛好酸。

“可是清明节一年只有一次，我们兄妹二人还得慢慢熬着…等实在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是马上就会饿死的时候，我们两人就会走到一个面摊去，眼巴巴瞧着那个面摊的老板，那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看到我们兄妹俩，会叹一口气，帮我们一人煮上一大碗面，然后我们两人会蹲在地上，用极快的速度吃完，之后放碗离开。”

“每次吃完，哥哥都会紧握双拳，眼中含泪，说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可是现实对于两个孩子来说总是无比残酷，终归还是有了好几个下一次。”洛一雪说着说着，脸上便勾起一个无奈的笑。

“其实我们很少这样去别家饭店或者人家要饭，因为除非是下雨天，我和哥哥在雨中淋得想落汤鸡，才会有好心人瞧着可怜赏一口饭吃，平常我们去都是被会被那些店家打个半死的。”洛一雪说到这里，身子

竟然微微颤抖。

想必是想起了被木棍抽打在瘦小的身子上的疼痛。

江淼淼听洛一尘讲过雨天讨饭的事，但是却没想到，两人竟然是挨打的时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