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除了心里大概有个谱的钱青禾赵宁宁母女之外,沁园的其他下人都傻了眼,而昨晚从赵宁宁口中得了某些消息,心里打算着想法子证实那些话是真是假的怜玉则心头一喜——
“他这是心里难受呢!”沈月绮心里叹了一口气,道:“怜玉,你拿一盏燕窝去厨房,让人炖好之后送过来。”
“是,夫人!”怜玉点点头,从柜子里取了燕窝,想了想又拿了一点碎银角子,还没将柜子门关上,就听见青禾叹气道:“也难怪姑爷心里难受,这些年您虽然一直都没动静,但心里总是存了一丝希望,希望能给小小姐添个弟弟,可是现在…唉”
怜玉心头微动,原本就慢的动作越发的慢了起来,只听沈月绮苦笑几声,道:“如今我这身子哪里还敢想给囡囡添弟弟妹妹的事情,那小大夫虽然说只要调
理得当,还是能养好,可谁知道调理好需要多少珍贵药材,又能不能弄到那些珍贵药材…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身子争气点,能看着囡囡长大嫁人,能多陪与晖几年,连两人携手白首都不敢奢望了,哪还敢想别的。”
听起来这意思是…怜玉眼神闪烁,准备关柜子的手就那么扶着柜子的门不会动了。
“姑娘,您别这样,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相信您一定能好起来的!”青禾心底一阵黯然,心里恨毒了大房的那一家子,她轻声安慰着沈月绮,而后一抬头,看到了站在柜子面前一动不动的怜玉,心头腾地一下冒出火来…
“怜玉,你做什么呢?慢腾腾的!”青禾敢肯定怜玉肯定在竖着耳朵听她和沈月绮说话,就算心里早有猜测,怜玉这举动还是让青禾冒火,骂道:“不想做事就滚,磨磨蹭蹭做什么?”
怜玉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的心虚,但就那么一瞬间,心虚就消失,起而代之的是愤怒——她嚷嚷什么,她不过是个粗使婆子,还是个想尽法子才进府侍候的粗使婆子,若不是夫人念在她是从沈家带过来的,念着以前的情分,她连进这屋的资格都没有,凭
什么冲着自己这般瞎嚷嚷?
不过,怜玉终究还是不敢和青禾当面呛声,一来这就是个惯会撒泼,撒起泼来根本不管自己的模样有多狰狞的老婆子,她一个姑娘家,和这种婆子对上只有吃亏的份,二来…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沈月绮,没发现她对青禾粗鄙的行为言语有任何不悦,也没发现她有那么一点点想要阻止青禾的苗头。她心里暗恨,不想她故意磨磨蹭蹭有多不妥,只觉得沈月绮凉薄,自己侍候了她这么多年,却比不上一个出府好些年,偶尔回来请个安,说几句讨喜的话的粗俗婆子。
心里恨着,面上则带了几分委屈的关上柜子,拿着燕盏和银角子,给沈月绮行了一个礼之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