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你还记得你怀上囡囡之前半年在做什么吗?”钟珥叹息一声,忽然问了一个似乎风牛马不相及
的问题。
怀上女儿前半年…沈月绮微微一怔,她很不乐意回想她怀孕前一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
她和钟珥刚成亲的那一年过得极为幸福,两人的感情最是浓烈,虽然没有身孕,却也因为刚刚成亲无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是,成亲的第二年,她的日子就开始不大好过起来——端氏开始盯着她的肚子,开始给她找大夫,也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说,成亲的第二年她是日子不好过,那么成亲的第三年她过得就是噩梦一般的日子了——端氏按耐不住的给她施加压力,想让她主动给钟珥添人,而她也开始质疑自己,开始拼了命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但凡有一丝可能,都去求…她不止一次的做噩梦,梦见自己不能生育被休…
“想不起来了吗?”钟珥叹口气,道:“你怀上囡囡前,娘将她的一个远房侄女接到家中小住,名义上是绘静远嫁,跟前无人觉得寂寞,实际上却是想逼我纳她进门。我在她到的第二日一早就以游学的理由离开,留下一份信,告诉爹娘,我绝不纳妾,娘的那位远房侄女什么时候离开,我什么时候返家!”
“我想起来了!”沈月绮苦笑一声,这件事情也是
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那件她虽然万般不愿却还是默认了的事情,她苦笑道:“你一走,娘又气又怒又闹,没少找我的不是,而我呢…虽然觉得满心的委屈却也甘之如饴。”
“我在外游学半年,等到娘的那位远房侄女离开之后方才会来,而我回来不过一个月,你就在去俞家探望师太的时候被查出有了身孕。”钟珥轻叹一声,道:“当时只觉得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她来的不是那么及时,你未必能唤回死意已决的师太,而我们也必然会因为子嗣之事让娘再出手。但如果那位小大夫的猜测是对的,真正被算计、被人下了药、导致难于生育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是囡囡来的是时候,而是你离开的那半年没有被人下药…”沈月绮异常艰难的道:“如果娘当初没有那么做,如果你当年没有以离开的方式来抗议,逼着娘放弃让你纳妾的打算,说不得我们连囡囡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