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心并不想作过多停留,从木凳子上起身,“嫂子怀着身孕,还是多歇息,冰心就不打扰了。”
她往屋外走,还不忘替何氏掩上木门。
而坐在床边,手里正做着一只虎头鞋的何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嘴里不自觉发出冷哼。
她紧盯着掩上的门,眼眶发红发涨,直至针尖无意刺进手指头了,也浑然不觉得疼。
她妒忌的双眼发红,要凭家世,白冰心不过是一介孤女,钱氏唾弃的童养媳,而她呢,可是何村村正之女,家中良田数百亩,在这十里八村也算得上是富贵之家。
凭什么她还比不过白冰心,凭什么!
白冰心从屋子里出来,好巧不巧遇上了刚洗完澡的杨玉武。
他身着棉衣粗裤,胸膛处随意的披散着,露出一半结实胸膛,一手正抱着换过后的脏衣服。
无意间看见杨玉武这般,白冰心还是不自觉的低下头,不跟他打招呼,就错身而过。
而杨玉武在看到她时,明显也乱了呼吸。
他知道本该从何氏怀有身孕的那一刻,他就该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
这段日子也尽力的照顾着何氏,他以为那颗心已经不再会为白冰心跳动了,可当再见她时,那种莫名的感觉又涌上来,拉扯着,生疼。
看着她向院子里端坐的二弟走去,杨玉武心跳彻底乱了。
他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忽然听见屋子里何氏传来的惨叫声,才忙奔进去。
傍晚时分,别家已经早早的歇息了,老杨家还亮着灯。
杨玉武依旧穿着那身松散的衣裳,领着老中头急急的朝老杨家奔走。
刚才,何氏拿东西,不小心被桌椅绊倒了,正躺在床上疼的直皱眉。
汗珠大颗大颗的从额头上冒出来,惊的钱氏哪里还有心情做饭。
老杨家的人都被惊动了,守在床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老中头背着药箱抵达,给何氏把了脉,又望闻问切一番,这才开方子。
说是惊了胎,好在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