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儿子没有异议,左右看了看,没瞧见白冰心,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她背着你我在镇上开酒楼一事?”
杨玉虎一听,原来是为这事,嘴角的弧度上扬些许,淡淡的“嗯”了一声。
钱氏吃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屋中静默片刻,钱氏也不管这些,就开始抱怨起她最担忧的事情来,说这丫头之所以能开酒楼,那定是跟福湘楼的张老板有所牵扯。
福湘楼的张老板是谁?
手上攥着的银两皆是福湘楼这些年来的盈利,根本不亚于当初的陈府。
要是他给这丫头出资,建造一座酒楼又算的了什么
。
杨玉虎拧眉不语,钱氏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森冷气息,也不敢多言,怯懦懦的嘱托两句,就离开了。
适时,白冰心从隔壁刘老四家回来,手里拿着从老四媳妇那里借来的针线。
杨玉虎那双新靴子虽然做好了,可后跟还差了些针线,不及时给缝补上,会脱线,最后整只靴子的做工就白费了。
做靴子这种细活,还是她有空去老四媳妇那里学的。
如今刘老四的腿脚不便,家里的生活来源就靠着老四媳妇这一手的绣活,必要时,也只是让刘老四在自家的院子里用竹片编制一些背篓和箩筐拿去卖。
可这会做背篓的人家也不少,就算拿去卖,也挣不了几个银子。
夫妻的生活,也只能勉勉强强过下去,这田地活儿自然也就不如往年,空闲时有村里人的帮衬,也就种些蔬菜来自己吃,倒也比什么都去镇上买的强。
她想,这样一来,给杨玉虎做了靴子,也算是堵上了钱氏的嘴,让她不再找借口闹腾。
心情颇好的走进屋子,就见杨玉虎穿着她做的那双靴子坐着。
他背着她,她也不曾去看他,就拿着手里的针线坐在床榻边,让他别急着穿,怕把还未缝合的地方给绷开来。
她说着,将黑色的针线捋了捋,穿进了针眼里。
待她做好了这一切,却见杨玉虎未动,依旧笔挺着脊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