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正大亮,清晨的鸟鸣声不断,清脆悦耳。
白冰心仔细的看了看所处的地方,同大多数酒楼的厢房一样,干净宽敞,但唯一不同之处的便是房内的摆设简单,没有女子的梳妆台,装点的色彩也是中规中矩,想来是个男子居住的厢房。
她正思虑间,外面陡然响起了两个争执的男声。
其中一个的声音她十分熟悉,便是昨晚出声要动手
处决她的那个蒙面人。
那人的声音再一次粗狂起来,“若不解决了那小丫头,陈老爷那边该如何交差?”
白冰心蹙眉,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温润的回答道:“我瞧着这姑娘性子不坏,倒也不像是大恶之人,何必为了钱财无端伤人性命呢。”
话落,便一阵爽朗且嘲讽的笑声:“无端伤人性命?钱澜,你可曾忘记了我们是做什么的?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我们这行最忌讳优柔寡断,你…当真不适合做这个头,哼。”
那人说完,冷声的离开了。
白冰心怕那个叫钱澜的男子会突然推门而入,就若有所思的重新躺了回去,闭着眼假寐。
果然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她虚合着眼睛看去,来人一身便捷的宽肩窄袖衣束,额间一缕发丝垂下,其余的皆被束在脑后成一个马尾,模样倒也生的俊俏,十分符合白冰心得审美口味
。
只是那人脸色微冷,一张脸上几乎不见一丝笑容,夜君笙同这人比起来,算得上是冰山一角。
这人她倒也认识,正是那日再街头识别字画的那位杂耍头子。
原本以为那些在旁人眼中的花拳绣腿都是以供观赏用的,殊不知这人还有一身好本事。
真是深藏不露啊,白冰心在心里慨叹,想着那人说是陈老爷雇来的人,她这心里倒是庆幸了几分。
要不是说世界就是这么小呢,偏巧她大方多给了些银两,就被人给记住了。
又有谁知晓这出手大方的时候,还能捡回条命来呢?
耳边传来杯盏的撞击声,白冰心还没来得及收敛思绪,就听那人冷冷道:“姑娘既是醒了,那就起身同我离开吧。”
白冰心尴尬的睁开眼,心里暗自佩服这人,进门也不朝她这边细看就已经知晓她醒了过来,还被揭穿。
她有些无地自容,却也只好下了床榻,走了过来懒散在那人身边的圆木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