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距离下人们所居住的地方不远,只隔着一堵墙,恰逢有个下人半夜尿急,又有几分睡意,东窜西窜就进了后院。
看到那抹白影站在不远处着实吓了他一跳,睡意也醒了七八分。
这时候就算是尿急,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恐怕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再加之府中少爷刚走不久,莫不是回门了?
那人吓的浑身一哆嗦,后背的凉意直直往上窜,莫不是听见那抹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他还真不敢靠近。
听着声音倒不像是女人,那下人便大着胆子往前走
了几步。
本就没光亮,此时三更月光弱的可怜,他也是勉强辨认是自家老爷,这才一把扑过去救人。
陈老爷这双脚都离地了,人直挺挺的就要落入井里,不过那下人终究是快了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费了好大力气才拉上来。
这边的大动静很快就惊扰了府中休息的下人们,老管家也纷纷提着灯笼过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后院就已经到齐了府中全部的下人,以老管家为首,皆是身着白衣。
陈老爷双眼无神,这人没死成,心中愈发郁闷,竟不顾往日形象就地坐下,不发一语。
老管家将刚才那下人所见听在心里,现如今少爷惨遭杀害,老爷又沉浸在悲痛中,只得他费些心思料理府中大小事。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老管家在遣散众人后,对着解救的下人赏赐了些银两,便扶着陈老爷去偏厅。
穿过竹林小道,老管家也不顾陈老爷听没听,继续说:“少爷已去,老爷自是不能这般颓然,我明儿一
早就派人去县衙,向郑县令讨要个合理的说法。”
陈老爷双眼无神,任由他搀扶着,他能明显感觉到陈老爷人虽还在,却是没了魂儿一般,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老管家又继续宽慰道:“老爷累了就回房好好歇着,少爷的后事交由我处理便可。”
说着,两人穿过偏厅,陈老爷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摆放在里面的棺材,这才被扶着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派去县衙的人回来禀报。
老管家正伺候陈老爷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