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副悲容样,不过这么近距离看,麦色的脸上遍布的不仅仅是伤感,还有憔悴。
离李应儿上吊不过两日,一个大男人竟能憔悴成这般,脸颊上的歡骨极为突出,双眼无神。
抛开旁的不说,这般模样,的确看的让人有些心疼。
心中的怒意由此消散,但她还是打算开口责备两句,就听他出声截了话,“我瞧着这天是要落雨了,不如我们还是上舫再说吧。”
说罢也不顾面前女子是否同意,就大步朝双西桥边而去。
白冰心翻了个白眼,竟没想到这厮在这时还能这般自以为是。
不过的确如他所言,满天乌云压的更低了,远方山脉和天际相交之处已经出现了火蛇般的闪电,像是要将充斥着层层乌云的天际撕裂开来。
闪电转瞬即逝,紧接着便传来声响巨大的闷雷。
白冰心被这响在头顶的雷声就吓住了,再去寻李成渊的身影时,发现他已经走出老远,正回头望着她。
她心有余悸的快步跟上。
雨点已经在乌云中酝酿,所以她也没再细看这双西桥四周的风景,便跟着李成渊前后脚上了早已靠岸的船舫。
撑船的船夫身披蓑衣,顶戴斗笠,拿着一根粗长的竹篙开始将船舫离案。
“坐好咧。”
伴随着船夫的一声叮嘱,那船舫在水中左右摇晃起来。
白冰心扶着船身,这才勉强坐稳。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雨点砸落在船舫的声音,可大可小。
李成渊坐在她对面,两人皆盘腿坐在用竹编而成的蒲团上,上面有毛绒的垫子,倒不觉得硌屁股。
两人之间有一张普通的木质小长桌,桌面上皆有瓜
果和茶水。
可能是因为离了案,船舫在水中愈来愈稳,不出意外的话,若是要饮茶水,也不怕会溅出来。
白冰心头一次坐这样简陋却叫人安心的船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