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儿自上次落水后,大病了一场。
这病也是拖了好久不见好,听闻老中头说是气虚,需要滋补。
钱氏念这两姐妹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骨肉,这才一下狠,让何氏陪同去镇上买了些补品。
钱氏起先还会来她房里看看,话里的意思不明显,但聪明如赵清儿,也是听出了这姨母话中的责备。
从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爹娘不在,这身份自然一落千丈,入乡随俗,只得收了那娇气,活成一个农家女子该有的样子。
这件事过后,钱氏虽是小心翼翼的看丈夫脸色,但在其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出。
她只愿这两姐妹,经过这件事能消停些才好。
可赵清儿是怎样的脾性,又怎会是那种轻易被打退堂鼓的人?
那位深藏不露的二表嫂竟在众人面前如此羞辱她,
这笔账她从带病到初愈,一直都记着呢。
赵灵儿独自坐在灶屋里给姐姐熬药。
但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非但没把药熬好,还弄了一脸的黑灰,被浓烟呛的连连作咳。
何氏刚去河边洗了衣裳回来,路过灶屋时,见上空烟囱浓烟滚滚,还以为是灶屋走了水。
待她急急忙忙的冲进去,才看见赵灵儿花的一张小脸,正站起身来咳嗽不止。
何氏笑的雅致,“你这丫头,来家里这么久,竟也不会生火,不过也是,你姐姐心疼你,什么事都是她抢着做,这次她生了病,你这个做妹妹的也应当为她熬熬药。”
赵灵儿不料何氏会突然走进来,听了她说的这番话,只好低垂着眼帘,缓了缓那胸腔的咳嗽,又重新坐了下去,打算生火。
何氏忙走过来,拉着她起来,“你有这份心意就对了,还是让我来教教你该如何生火吧。”
赵灵儿懦懦的点了点头,但面对何氏的示好后退了
一点。
姐姐同她说过,这位大表嫂也不是善类。
事实上,何氏只是单纯的瞧着这丫头乖巧,想同她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