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向老四媳妇询问这个,当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老杨家的人,她一个也信不过。
但对于这个和善的老四媳妇,白冰心还是愿意同她亲近的。
刘老四家盖房进行到第七天,突然就停工了。
白冰心也是大清早去他们家才知道的,说是因为提前准备的木头不够了,需要去山里砍一些回来。
大伙儿也很无奈,只得听从刘老四的安排,先回去忙着,等他把木头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唤他们。
晚上,因着白天没有在老四媳妇家忙碌,她不累,所以就不觉得困。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就坐起来,盯着冒着黑烟的油灯发了会儿呆。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倾洒下来给这浓重的夜色覆了一层暗色的纱衣,微风拂过,送来丝丝凉意。
白冰心盘腿坐在床边,双手托腮,似是集中注意力在想事情。
也不知怎的,在这里生存了几个月,竟有些想家了。
这里的生活艰苦,一天都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她觉得很累。
目标看似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君笙来的悄无声息,若不是无意间用法术合上了门,惊扰了她,或许她还能坐着想一晚上,不眠不休
。
“你可知为何我会出现在后山?”
突兀的问题让白冰心回过神来,思绪也尽数收敛,看向那个立于窗前,一身白色衣衫的男人。
今夜的他,并未束发,一头黑长的发丝垂直而下,像是在黑夜中不引人注目的瀑布。
微风通过窗柩送来阵阵泥土芳香,摆动着他耳边的发丝飞舞,宛若谪仙一般,多看一眼便是亵渎。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俊逸的男人会孤独了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