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嫂子瞧着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心疼又无奈。
白冰心了然,跟刘大嫂子客气了两句就转身往家走。
刘母正梳洗,赶来要见白冰心时,却被儿媳告知人已经走了,还说是找大儿子有事。
刘母望了眼这清晨中被农家炊烟遮盖住的山峦,以及这两日入大暑的气节。
想来那丫头是着急了,为播种大豆发愁。
昨儿她倒是跟大儿子说过几句话,大儿子也是随口一提,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估摸着是驾着牛车去替那丫头物色田地一事。
事实也如刘母所想的那般,刘定的确是天不亮就赶着牛车去了外村。
他近日一直在打听那地主刘成全将村西那块肥沃的田地租给了何人。
好在他在村子里人缘不错,每逢赶集总能帮衬着村里人运卖果蔬,积攒了不少人缘。
这一打听,便跟他料想中的一样,是那家人。
本该没有联系的,却又因田地一事,不得不牵扯上关系。
刘定这心中百感交集,往事也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
犹记得,三年前,也是盛夏,那个坐在屋檐下专心做风筝的小姑娘。
一席素色长衫,黑长的发丝自脑后垂直而下,像是一道黑色瀑布,明艳又动人。
姑娘一双剪水秋眸,眉目流转,巧笑倩兮,只要是个正常的男子,大抵都会被她这温柔的笑给迷住吧。
那时他不过十八岁,正值少年。而她,也才十四,尚未及笄。
十四岁的姑娘在同村同龄男子眼中,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一年,本该是他们喜结连理的一年,却生了变故。
牛车很快就到了城镇,刘定独自坐在牛车上,望着那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方向出神。
与此同时,坐落在城镇中繁华街巷的李家。
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手拿一提酥油糕进了李家院门。
李家虽不是大户,可这院子里却也置办的十分雅致,花圃莲池应有尽有,颇有一种闲适别样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