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出了屋子,见白冰心正坐在树下的石凳下,同冬花说着什么。
两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笑容,看来谈论的十分欢快。
眼尖的冬花最先看到他,朝他甜甜的喊了一声:“杨大哥。”
白冰心正仔细端详冬花拿来送她的衣裳,是一件对襟的丝质茶金色纱衣,面料柔软清爽,颜色也很适合她。
冬花说这是她娘亲年轻时陪嫁过来的,因以前家里生活不济,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大多数已经变卖,能留下来的只有这种极珍贵却又不占位置的衣物。
这种材质的纱衣共两件,同是一色,刘母手里还留有一件,是打算等冬花长大了,给她做陪嫁嫁妆的,而另外一件便送给了她。
自上次见面之后,刘母便十分欢喜她,又瞧着她有
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也算是一种缘分,便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赠予她。
她仔细摸了摸那纱衣,随即又塞回了冬花手里。
“你且拿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受不起!”
“白姐姐,我娘亲鲜少赠人东西,平日里也很少同人来往,你能得她欢心,说明她认你是有缘人。”冬花道,小脸上表现的都是失望,“若你不收,那便是没把我当作姐妹。”
白冰心端坐着,纠结之余,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个一直站在院前的男人。
而杨玉武同时,也朝她看去。
两人四目交汇,很快又各自收了目光。
刘母的一番心意,她心领了,感到温暖的同时也算是在这危机四伏的乡村有了一丝丝的慰藉。
想着同冬花这份情谊,她若不收,怕小姑娘会多想,便只好应下了。
冬花欢喜的同她道别,等把人送走后,她才拿着纱
衣看向杨玉武。
他依旧静静在那里站着,一直注视着她。
他那屋子门大开的,她望了一日,没瞧见何氏人影,想着自己一大早起来,似乎就没见过她。
碍于两人此刻尴尬的处境,她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来,同他问道:“嫂子可起来了?若是起来了,便一同吃早饭吧。”
杨玉武面上有了一丝动容之色。
细细想来,这,该是她第一次同自己主动说话吧。
哪怕提的是无关紧要的事,于他而言,那颗破碎的心似乎还有能跳动的感觉。
吃饭间,依旧没有瞧见何氏,连杨玉武也猜不透她最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