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何氏称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钱氏瞧着她那碗粥都没喝两口,叫住她。
“还是要伺候丈夫的人,好在玉武没在家,你这三天两头的病倒,莫不是装的吧?”
婆婆的话难听刺耳,但何氏是真的觉得头有些疼,也没跟她解释,便掩面咳嗽起来。
杨乾永见她真不像是装的,这才责备了钱氏几句:“人都有生老病死,难道就只准你生病不许旁人生病?”
丈夫的话说的钱氏哑口无言。
她只是心疼那碗喝了才不到两口的粥,若是何氏不喝,这粥岂不是浪费了。
杨玉兰见父亲说话也不给丢面子,就替自己娘亲辨论了两句。
“爹,现如今家里快要揭不开锅,每日都是娘
在精打细算,你现在却因为这点小事责备她,是一个大丈夫该有的样子吗?”
“放肆!”杨乾永拍桌而起,吓坏了三个女人。
唯独白冰心充耳不闻,静静地吃着那碗里只有几粒米的稀粥。
杨玉兰脾气就随他,现在见他发怒,也就固执起来,浑然不怕他的威严仗势。
但,她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不由得朝娘亲身后挪了挪。
“本来就是,女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有娘亲给她挡盾牌,杨玉兰这才敢说这话。
再看杨乾永,桌面上因他的拍打,碗里的清粥撒了不少出来,顺着桌角边沿滴在土面上。
杨乾永怒极,涨红了脸。
可有钱氏护着小女儿,他扬在空中的巴掌硬是没落下去。
随后,愤愤的叹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桌上演绎的这出好戏即将结束,而白冰心也早已吃完了饭。
她擦了擦嘴,颇有几分饱意的揉了揉肚子。
这才起身,对着何氏友善道:“既然大嫂子不舒服,我便扶你回去歇息吧。”
何氏头痛欲裂,只手撑着额头,面部红烫一片,显然有些坚持不住了。
可当她想到丈夫私藏的那个木匣子,以及今儿早上钱氏夫妇对白冰心的夸赞,她这心里便连最后一丝伪装都卸下了。
只听见她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了。”
然后起身,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