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心昏迷了一宿,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似是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游走,让她傻傻分不清。
只是,与之前不同。
她感觉昏沉之后,意识也跟着沉睡,像是做了个美梦般。
醒来时,就连之前的一身酸痛,都悉数散尽了。
那种让她从未有过的通透感,像是漂浮在云端之上,遨游四海之中,畅通无阻。
白冰心从床榻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逐渐变亮的天色,又听到自家后院公鸡不断的打鸣声。
她猜测,这会儿估计已经五更了。
平日这时,杨乾永父子俩早已起来收拾妥当,准备吃饭下地了,今儿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整个院儿里,静的有些诡异。
就连她屋子对面的灶屋,也没听见一点儿声音。
她披了件棉麻青衫,开了房门。
正是清晨,外面的空气难免有些湿意,并携带着寒气扑鼻而来。
白冰心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
躺在草堆里的大黄狗闻声,立马站起来朝她摇了摇尾巴,低鸣声混合着铁链之间的碰撞声,并不悦耳。
果然如她猜测那般,无论是哪一间屋子,都没有亮灯,更别提起床了。
“咕噜咕噜…”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屋子,在已经不知修补过多少次的衣橱里,翻找了半天,才找了件略微像样的褐青色盘领褙子,外面又套了件灰色短袖长衫,就连腰上束的腰带她也是翻箱倒柜许久才找到一条。
襦裙和鞋子依旧是她上后山穿的那身,但因为受了潮,晾在屋子里的破椅子上,根本没干。
恰好原身也没有多余换洗的襦裙和鞋子,她一
下子犯了难,在心里忍不住咒骂了钱氏一顿。
这样苛待儿媳妇的婆婆,难道以前做儿媳妇时没有受过罪?
这样想着,可日子再艰苦那也得过下去不是?
她将潮湿的襦裙穿在身上,手上又提着那双已经有好几个破洞的碎花鞋去了灶屋。
天色依旧没亮开,守在灶屋外树下的大黄狗见没人理睬,又重新躺回了草堆。
院子里,又重新回归平静。
她趁着所有人还未起床,就独自坐在灶前,生起了火。
好在灶屋的石缸里,还留有些米粒和玉米沙,石板上也还有两根干瘪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