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有诛心之疑，阿喜即便被封为永平郡主，又哪能同咸德帝的嫔平起平坐，更别说什么愿意不愿意之说。

阿喜道：“戚嫔娘娘严重了。”

戚嫔便笑起来：“那便走吧。”

阿喜同戚嫔一路同行，不过期间，阿喜一直离戚嫔几步之遥，同她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戚嫔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喜，唇角微挑笑起来。

很快，二人来到养心殿外，远远的，就看到跪在殿门前的太子和六皇子。

戚嫔看着养心殿，神情复杂，最后目光又落在李皇子身上。

双手轻轻扶在微微凸起的肚子，眸光深沉，但最终唇角还是缓缓弯起。

她脚下一停，转眸望向一旁的阿喜，忽然道：“苏阿喜，你可曾后悔对我戚家所做之事？”

阿喜抬眸同戚嫔对视，那双漆黑乌沉的眸子，毫不示弱的看着戚嫔。

“后悔？为何要后悔？那本就是戚家罪有应得。”

“呵，那么你们穆家呢？你们穆家不也是罪有应得？”戚嫔抚着肚子的双手微微收紧，双目死死瞪着阿喜。

阿喜眸光冰冷，淡声道；“穆家忠君护国。”

“好个忠君护国，你们穆家兵权过大，引皇上猜忌，被抄家灭族，才是你们穆家罪有应得！”

阿喜神情不变，仍旧冷冷的同戚嫔对视着。

“那么戚戚家呢？你们戚家同大周人构建祸害穆家忠将，你们戚家为的是自身利益，而穆家为的是大梁国国土和百姓。”

“罪有应得？穆家军所有人皆都为守护大梁国百姓和国土战死，这是他们的宿命，但这不是罪有应得，而是死得其所，但他们最终不是死在大周人手中，而是死在你们戚家人手中！”

“你说，你们戚家是否罪有应得？”

戚嫔一口气堵在胸口，她深吸一口气，又突然笑起来。

她双手轻轻抚着肚子，盯着阿喜说：“你说得对，戚家罪有应得，但穆家也不无辜，说到底当年是你们穆家人蠢。”

阿喜目光如冰：“若戚嫔认为忠君护国乃是蠢，那说出这种话的你岂不是更蠢？”

“若无国又何来你的家？你只为戚家势败而愤怒，岂不知若无当年穆家护国，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戚嫔么？你又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