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绿树
刘暄皱了皱眉头,可他来不及细想就被一股力量往上一扯,整个人就像被一根绳子拉着一样往上甩。
刘暄只觉得自己的背连带着肩膀都被狠狠地砸在地板上,以至于他都有一瞬间的晕眩。
他忍着腰背间传来的痛感,用肘部支撑起上半身,略带急切地向原本自己所在的那个角落里看去,只见那里已经塌了一个大洞,原本在那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刘暄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他有些恍惚地向前爬去,在角落的那个大洞前跪坐着,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目光所及皆是火海。
章辰良在木板坍塌的瞬间使力将刘暄扔回屋内,而第二愔则被章辰良一起带着从四楼掉了下去。
第二愔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刚冒出这个想法,脚下就有一个推力将自己往上一抬。
第二愔踩着那个推力往上一蹬,顺势就滚到了三楼里,她有些后怕地朝下看了一眼,章辰良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而刚才推自己的那道力也不见了踪迹。
第二愔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离开了胸腔一般,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萧瑟的恐慌中。
她按了按有些发软的膝盖,转身向二楼跑去。
火势已经烧到楼梯间,第二愔透过重重火幕向二楼张望,只能依稀看见二楼似乎趴着个人。
看不清人脸,第二愔既害怕那人是刘耿,又害怕那人不是刘耿。
她把外袍也脱了,打了打眼前蹿起的火苗,着急忙慌地往那人身边冲。
真的是刘耿!
第二愔冲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人还活着,只是晕了。
“九郎!大王!”第二愔想着得赶快把刘耿弄醒:“刘耿!”
刘耿缓缓张开眼睛,看见第二愔的时候还不忘记笑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第二愔抱着刘耿,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走吧。”
第二愔搀着刘耿往五楼走,后窗的绳子还在,这栋楼就像只是被这根绳子吊着一样,绳子一撤,这栋楼或许顷刻就会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