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刘耿原本也有这个意思,就算是为了刘暄,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该去祭奠一番。
弘农离京畿并不远,就算是大张旗鼓地慢行,七八
日左右也能到了。
因为刘耿这也算是代天子祭奠,所以阵仗浩大,仪仗幡车样样俱全。
等刘耿到弘农的时候,刘暄已经率领国中大臣在城门口迎候。
“这时候你大可不必出来。”刘耿的语气中难得的含着一丝疼惜式的责备。
刘暄清减了不少,一身孝服的他更显得苍白脆弱:“即是九叔代天子临弘农,我又怎么能不出来迎接?总得全了礼数才是。”
刘耿看着跟自己同岁的这个侄儿,一时有些语塞:“不说那么多了,回吧,我也能早一刻祭奠兄长。”
“是。”刘暄重新上马,带着刘耿一队人马进了弘农。
弘农位于上都的东南方向,地处平原腹地,地势广阔平坦,农耕是主要的经济来源和生产方式。
如今已入腊月,百姓们大多都休养生息了,只是这弘农王一死,国中只能银箔素衣,像一场最浩大的冬日雪景。
还未迎来初雪,第二愔就已经感受到那种能冰冻一切的寒意了。
刘暄带刘耿一行人进入弘农王府,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祭拜亡者。
刘耿被扶出轮椅,裣衽跪拜,第二愔替他把香插入灵位前的香炉内。
刘暄作为弘农王唯一的亲属子嗣,也要在一旁还礼叩拜。
刘耿对他这个二哥还是有印象的,挺拔高大、身姿
英武,但他也绝不是那种“山大无柴树大空心”之人,相反,他还相当懂得韬光养晦、低调筹谋。
和自己的大哥比起来,二哥就像是个永远活在炽烈阳光下的人,他拥有强健的体魄和精明的头脑,整个人就像一座遮天蔽日的高山峻岭。
可即便如此,高山也有倒塌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