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的元日
天一亮便是大年初一了,昨夜喧嚣的余温还未散去,王攸宁和王嘉卉都穿了新衣,狐毛和兔毛做的袄子,外面套上浅粉和青蓝色的裼衣,又暖和又漂亮。
满地的碎竹和灰烬,勾起了人们对昨夜一场欢闹的鲜明回忆,空气里还带着烟尘的气味。
院子里已经竖起了一根长长的竹子,彩色的旗子在晨风中飘动,像极了彩虹。
第二愔这回有事做了,她带着攸宁和嘉卉去大门两边挂上新的红漆桃木,桃符上写着“神荼”和“郁垒”两位冥界神灵的名字。
新的挂上去,自然得把去年旧了的换下来。
第二愔没有回头就将旧桃符递给身后的人,她还以为是攸宁或者嘉卉在自己身后呢。
“每年都要换新的吗?”刘耿的声音传来。
第二愔转过身去,只见刘耿也穿了一套枣红色新衣,更衬得他肤白墨发,宛如玉人。
他往日里穿的素雅,如今换上鲜艳的颜色也是少有,看样子是母亲给准备的,刘耿是再不想穿也得穿。
“自然,这可是辟邪所用。”第二愔又说:“不换新的也可以,不过还是得摘下来重新刷一遍红漆,显得鲜亮些。”
“如此。”
“王府也挂的啊,你不知道吗?”第二愔还记得去年上都王府的桃符就是她挂的,不过刘耿那几日最忙,估计他也不晓得这些习俗。
刘耿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第二愔弯下腰冲他一笑:“不知道不要紧,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往后咱们年年都一起挂。”
话说出口第二愔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撇了刘耿去换另一块桃符。
刘耿手里捧着那块并不算厚的桃木片,鲜明的红色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一种关乎新生的暖意。
折腾完这些,一家人拜拜年,又开席了。
肚子还未填,就得先喝屠苏酒和椒柏酒。屠苏
酒是七种药材制成,元日才从家里的井中打捞上来,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
不过下肚就不一样了,屠苏酒偏辛辣,饶是刘耿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被这酒辣得咳嗽。
马上又上了椒柏酒,刘耿闻之更是皱眉,恨不得将之偷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