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愔摸了摸嘉卉的脸,明明是软糯的触感,第二愔却忽地垂下一滴泪来。
“小姑姑怎么哭了?”
“啊?没有,那是冻得。”第二愔抱起王嘉卉,“好冷啊好冷啊,咱们进屋吧。”
刘耿早就端坐于堂上,位于主家的左下手,他和王宗毓以前
在军营里可是上下级的关系,若说范璆鸣是他才学方面的老师,那王宗毓就算是他在武学及战场上的老师了。
“国公身体安否?”刘耿看王宗毓仍旧是一脸英武的模样,不过鬓发和胡须都白了不少,一时间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得圣上眷顾,这几年安居一隅,比在朝堂之上可要安好多了。”王宗毓看着这个好似变了些又好似没什么变化的年轻人,瞥了刚刚抱着王嘉卉进屋的第二愔一眼,含笑问道:“大王如今已是一国之主,精气神倒比之前好多了。”
“正如国公所言,远离朝堂,身心都能安稳一些。”刘耿叉着手,恭敬地答道。
王宗毓其实是非常喜欢刘耿的,他在一干皇家子弟中虽然年纪最小,如今又不良于行,可当初他在军营那副刻苦严谨的模样,好似还是昨日一般鲜明。
还是可惜了。
“我家女儿没有给大王添麻烦吧?”王宗毓其实早就想问这句话了,第二愔的事情他这个做阿耶的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晓,之前在蔚县差点丢了命了事他家四郎也在事后写信告知了,虽然已经无恙,但还是吓了他们夫妻俩老大一跳。
不过四郎信中也提及了刘耿和小七之间的一些事,倒是让他颇为…疑虑。
现在再看这满院子的礼物,什么大王待一个亲卫会如此好?还跟着她回来过年?
刘耿怕不是有别的想法吧…王宗毓也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
“是我经常麻烦到她才对。”刘耿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低垂了眼睫,他面色如玉,却给人一种羞赧之感,这下王宗毓真是心里一咯噔。
他转头看了坐在一旁的妻子,只见周氏倒是气定神闲、笑容莞尔,还是看不出半点情绪破绽。
他这个夫人啊,永远都比他自己要厉害。
快要过年了,二嫂卢氏和三嫂吴氏都忙着筹备年节的大小事宜,第二愔见父母和刘耿正在谈话,便也打算去后头帮帮自家嫂嫂的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