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已经去看过雁娘子了。”
“她还好吗?”秦丽娘要问的果然还是郑若雁的事,郑氏大概就是丽娘此刻唯一挂念的人了。
“比想象中好。”第二愔如实答道,郑若雁确实还挺自在的,也许说出真相真的让她卸下了心中重担。
秦丽娘苦笑了一下:“她胆子小,一个人大概很害怕吧。”
“她确实挺好的,其实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子。”第二愔答道:“我来看看你们,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什么事想交代的。”
秦丽娘点了点头:“妾都知晓,妾别无所愿,除了…妾想劳烦司史,将安儿的牌位放进妾身家后头那颗大槐树中,再用棕榈叶子封上。”
“这是妾老家的习俗,本来未出世的孩子,是连名字牌位都不能有的,可妾怕他孤单,所以还是偷偷立了牌位。”
秦丽娘在说到孩子的时候眼里才有了些温柔的神色:“把牌位放进树洞里,让他和树一起成长,十六年后那孩子的灵魂就能去往西方极乐了,妾什么都不求,但求那个孩子不要恨妾,也不要恨…他的父亲。”
“我知道了。”第二愔点了点头:“雁娘子有话要我转述你,她说她谢谢你,让她勇敢地活过。��
秦丽娘怔怔地看着第二愔,面上毫无表情,两行清泪却无声而落。
“你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吗?”
秦丽娘微微垂眸,最终还是咬住了下唇,摇了摇头。
“妾想说的,她都知道。”
第二愔不知道这两个同命相连的女子之间就究竟有怎样的默契,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同时为彼此付出了所有。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复杂难解,有时候却又简单得一目了然。
刘耿等待的信件到达之后的第二天,刑部的判决就下来了,郑若雁谋杀亲夫,判处斩刑,秦丽娘虽未杀人,但参与了事后掩藏、偷盗尸体、窝藏罪犯,所以被判了流刑七年。
刘耿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很意外,其实第二愔也不觉得很意外,她虽然不忿,可是很清楚当下时局,刘耿说得没错,要改变一件事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可她心中始终窝着一团火。
“难过的话,不如从现在开始,为改变时局开始努力。”刘耿的这句话仿佛点开了第二愔心中的另一扇门,判案单是验尸就可以了吗?单是寻找证据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