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日落了,风吹过,便有落叶从头上往下掉,“啪塔啪塔”的雨滴似的落在地上。
第二愔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忽然有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与其说她慢,不如说是优雅。
她一步步的从秦丽娘家门前经过,注意到地上的残花,停住了脚步。
那人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侧身捡起了地上的一株残花,她轻轻地拍了拍花叶上的残土,似乎觉得这株花还有救,将它小心地放进自己的篮子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第二愔看着那个女子,布衣荆钗,裙摆微微泛白,鞋边有磨破又戳出来的线头。
可她就那样一步一步地往夕阳的光亮里走,篮子里枯败的花朵又染上了红色,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第二愔也不知为何,也许就是想看那女子将花重新养起来,她跟上了那位女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夕阳光辉无限,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根连接在一起的线。
那女子始终没有发现第二愔的存在,她家似乎住得很偏远,两人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第二愔才看见一座土屋矗立在林中。
第二愔在后面等了一会儿,她见那女子推门入屋,里面便没了动静。
她过了半晌,才走上前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只过了片刻,便有脚步声从门后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出现在第二愔面前。
那女子有一双小鹿一般清澈的圆眼睛,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我是路过的,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人家,想进来讨口水喝。”
那女子二话没说就开了门,多余的都没问一句,当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第二愔喝了水,又看了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房间,忍不住问道:“娘子怎的一个人住在这里?”
“妾喜静,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这里虽偏僻,不过妾喜欢这里。”
“如此。”第二愔点了点头:“娘子也是凌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