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愔的双手交握在几案下,天空不见一丝阳光,只有沉闷的乌云一层叠着一层,将落大雨之势。
解卓逸被押到刑场的时候,有扼腕的有不解的有愤怒的声音从围观百姓间传出,声音夹杂在一起,既像一声怒吼又像一声叹息。
解卓远也在,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百姓的目光都被刑场上那个即将被施以斩刑的人吸引,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个和那个死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第二愔却一眼就见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突突跳得厉害,也不知是这天气压抑闷热让人不适,还是第二愔本能地预感到了某种不安。
“几时了?”第二愔开口问道,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沙哑。
“还差一刻就到午时。”不是传令官的声音,而是刘耿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第二愔稍稍安心了一些。
“你是维辟司司史,维辟扶正,这也是你的职责。”刘耿的声音又传来:“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你要学会将心摆正,切莫做过多思量。”
刘耿这话说得没错,可当第二愔看着被押解上行刑台的解卓逸时,呼吸还是变得沉重了。
解卓逸看样子比第二愔还自在些,其实他在中央是看不见阴翳下的监斩官的,可他还是对那个方向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纯粹,就是一个因为“笑”而绽放的笑容,不是因为什么开心事,也不是因为见到什么让人发笑的事物,解卓逸
就是这样简单的笑了一下,却让第二愔的心在刹那间变得空荡荡的。
她知道内情,眼前此人双手沾满鲜血是事实,可他不是主谋。
第二愔的手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