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不是有人经常和你说过。”第二愔装作怨愤的样子,又说道:“同是双生子,我们俩本该一模一样,可是这人生根本就不公平!”
“你拥有的那份健康,是一开始你就把我的那份也抢走了,我完成不了的心愿,难道不该由你完成?”
“作为这‘生而不平’的补偿?”
解卓逸还是面无表情,不过他下颌紧绷的肌肉线条已经出卖了他,他的脖颈也因为紧张和惶恐而用力地绷直着,双手还是平放在膝上,不过他的双肩已经在用力下压。
第二愔越靠近他,他的鼻尖就会微微皱起,上唇微张,身体虽然未动,但他头颅已经随着脖颈后移而离第二愔越来越远了。
那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逃避。
第二愔并不危险,危险的是他那颗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脏。
“你们兄弟俩都太刻意了。”刘耿将铜壶放回炉子上,茶盏也移到了中间,解卓远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顿时便松了下来,这么明显的反应让刘耿都有些想笑。
“解卓逸当日留在家中,其实已经早就准备好了迎接现在的结局,或者说揭穿兆靖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是你们更想要完成的事,不,是你更想完成的事。”
“豪饮一盏茶再把茶盏小心又刻意地摆正给第二愔看,让她也让我以为拥有那种无法克制的习惯的人是解卓逸,而不是你。”
刘耿看着解卓远那张完全不紧张,甚至还变得更轻松了的脸说道:“可人的神态表情动作状态是不会骗人的,就像现在的你,看到摆放整齐规则有序的画面,眼神里会带着一种惬意与欢喜。”
“你身体不好,可你比解卓逸更聪明,正因为如此,你便越发怨恨,要是你也拥有健康的身体,你可以利用你的聪慧去参加科考,你明明可以过得更好,你是这样想的吧?”
“你怨恨兆靖吗?怨恨那些村人吗?那些只不过是表面情感罢了,你最深切的怨恨来自于你自己和你的你兄弟。”
“双生子,可他拥有的,你此生也不会得到。”刘耿的笑意里带着一丝阴鸷:“得不到,不如大家一起碎裂,这才是你的愿望吧?”
“我想你应该从小就被这个孱弱的弟弟洗刷了人生观,你相信他的观点,相信他的信念,同样也相信了——你天生就是欠他的。”第二愔看解卓逸的神情,就知道只要再添把火就好了
:“解卓远最恨的人其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