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成。”

“师父，还有一个办法。”王令羽突然开口了，“如果有万蛊之王…”

“别想了，我们现在从哪里找所谓的万蛊之王，你又确定它真的存在么？”甄冼一瓢冷水泼了上去，他从来都不喜欢给患者家属不切实际的希望。

“现在我们唯一做的就是等她身体里的蛊取胜，然后…”

“然后让她像刘耿一样一辈子等着人来定时给她抑制毒素？谁知道她的身体适不适应蛊毒呢？”王令羽是最不淡定的：“我不能让我妹妹变成这个样子！”

“令羽，你先冷静一点。”甄冼对他这个徒弟的性情向来很了解，虽然他很多时候都看似对很多事漫不经心，实际上就是因为太上心了，反而容易让自己偏离原定的轨迹。

“不要放弃希望。”甄冼对这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说道：“你们应该多相信她一点。”

“这几天要时时看着她，以防突发情况。”甄冼是此时最不能慌乱的人：“我会和陵苕真人再探讨第二愔的病情，你四哥会过来跟你换时间。”

“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跟她单独待一会儿吗？”刘耿突然开口说道。

王令羽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人都走了，只剩刘耿一个人面对第二愔。

他看着被绑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第二愔，非常平静地拧了块帕子帮她擦了擦脸。

她的额发黏在额头上，脖颈上还有细汗，看样子并不好受。

刘耿看着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刘耿的动作很轻柔，一边帮第二愔擦汗，眼中溢出的泪一边往下坠。

他似乎很久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了，可泪意一旦涌现，就像关不上的闸门，刘耿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宁愿自己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第二愔只是存在在自己的梦里。

她与他不会有生死之隔，可刘耿现在已经不明白，自己是想要清醒过来，还是永远地活在这个梦里。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第二愔突然睁开眼来，可那双眼里没有一点焦距，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