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让自己的身子从轮椅里挪出来,也就是说他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给第二愔。
然后他自己半跪在轮椅前,再将坐在轮椅中的第二愔背到自己肩膀上。
第二愔的重量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他腿上又使不出力,这一下就几乎让刘耿趴在地上。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也被第二愔这样背着。第二愔怕他摔了,还特意用自己的衣带把他绑在身上。
刘耿忽然有些想笑。
可是只咧了一下嘴唇,一滴眼泪便滑进嘴里,只留有苦涩的味道。
他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来,像第二愔绑自己一样将她绑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他开始驮着第二愔往上爬。
刘耿只能用手上的力量让自己移动,他的脚只能勉强作为支撑,膝盖到小腿这部分几乎是麻木的。
麻木的也好,麻木就感觉不到痛了。
即便膝盖如何在阶梯上摩擦磕碰,刘耿都跟没感觉一样。
背上的人还在呼吸,他能感受第二愔的心跳穿过自己的脊背,就像自己的心跳一样。
黑暗的地牢,血腥味、深埋在地里的腐败的味道,多么像曾经那段身陷囹圄的时光。
他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可现在不一样。
他必须拥有希望,他要第二愔活下去。
多年前有个生命曾在自己的臂弯内消逝,现在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即便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身强体健的刘耿,可他的内心,似乎比过去更加强大了。
刘耿趴在石阶上的指尖已经渗出血来,血液很快就沿着他的指缘绕了一圈,让他泛白的指节像浸在鲜红的花汁里。
原来对常人来说那么简单的一段楼梯,对他而言,却像孤身攀向天界那么困难。
可他不能放弃。
忽然有动静从地面传来,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的石板被掀开一条缝,火光瞬间点亮了刘耿的眼睛,刺得
他有些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