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太后的人,”第二愔昂着头,眼里带着孤傲与决绝:“我是太后的幺妹,王家的养女,我的两个兄长因你而死,你可以欺骗世人却欺骗不了我。”
“我三哥留下的那封遗书,根本不是他人模仿的,我三哥左右手都能写字,那封信就是我三哥亲手以左手而写!”第二愔看着刘耿的眼神变得阴狠无比:“这事我们家的人都知道!可当初…当初要不是陛下为你说情,先皇又力保你,我兄长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别人拿你没办法,可我不一样,我虽是王家的人,可也不算是王家的人,他们的仇我会亲自报!”
这些往事潞娘子自然也是知晓的,可她看着眼前突然争锋相对的两人,一时也有些迷茫了。
难道这两人真的只是互相欺骗互相利用而已吗?
“要你做仇人的护卫,还真是难为你了。”潞娘子面露同情,眼神就像之前面对摔到小童一样温柔:“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舍命保护他不是么?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他,你的仇已经报了。”
“主子死了,护卫却好好的,天下人岂不怀疑?”
第二愔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像是身上的伤痛都没了一样平静:“既然是护卫就该好好保护主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太后身边的人,调到刘耿身边已经很惹眼了,如果我平安无事,没有尽到保护主子的责任,那不就是在告诉天下人我的身份有异。”
“我可以死,但绝不会陷我阿姊于不义之地。”第二愔这番解释还是有道理的,可潞娘子看着她的眼神却在此刻又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是真心的、真诚的对第二愔流露出了善意,她看着第二愔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另一个让她牵挂难舍的人。
她将手中的弩机交给了近旁的仆役,自己却一步步走向第二愔的位置。
刘耿忍不住在她身后皱起眉头,连第二愔也有些懵了,不过她仍旧一脸死而无憾的表情看着潞娘子。
潞娘子半蹲下来,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抚上第二愔的脸:
“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