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个内侍确实有问题,你也不能把自己带到死胡同里去!”刘耿索性两只手都抓着她,仿佛他不抓紧一些这人就会跑掉似的:“你三哥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刘耿看她似乎平静了一些,继续说道:“我看过你三哥的尸单,不同的仵作验出来的结果都相同,都是自尽而亡,无论那人是谁。在中间又起到了什么作用,这都是你三哥做出的选择。”
可刘耿的这句话偏偏击中了第二愔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甩开刘耿的钳制往后退,一边大声反驳着:“我三哥不会自杀的!他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妻儿去死。”
第二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一把发钗:“我还想起来了,这把钗子是谁的。”
“我知道自己见过这个发钗,却一直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到的,如今我也想起来了,这对发钗就是我三哥的!”第二愔眼中有泪落下:“当年我还小,我还记得三哥一脸高兴地回来,一直在把玩中手中的物件,我冲出去故意吓他,他很快就把手藏到了身后,所以我在恍惚中只看到了这把钗子一眼。”
“就是这支,他把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我三嫂。两支发钗合为一体,就是那把完整的发钗。”第二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似乎是平静了下来:“不过我不确定这支发钗是三哥的,还是我三嫂的。”
刘耿看着第二愔从刚才的崩溃自责,到现在逐渐恢复平静的脸,心里只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连崩溃都选择自己治愈…刘耿恍惚间觉得她像极了某个人——她像极了自己。
刘耿在为第二愔痛心的时候,也在为自己感到悲伤。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悲伤了。
他吁出口气,再缓缓抬眼:“这次去泗水,我们顺
便去一趟陈留,到时候你问一问你的三嫂,自然就知道你手中的这半支钗子是谁的了。”
第二愔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惊讶,去泗水确实会路过陈留,不过那可不是最省时省力的道路,而是要向北多走一截,实际上就是绕道了。
她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家人,眼中的惊喜在闪闪发亮:“真的可以回去一趟吗?”
“陈留离泗水也不算远,”刘耿有些无法直视第二愔的眼睛,他局促地侧过脸:“如果你愿意,又没什么事的话,偶尔也能回陈留的…嗯,大概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