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这次是某的失误。”唱沉从帷帐后走出来,整个房间就仿佛被照亮了一样:“不过这也足以证明,若二位再不摈弃前嫌合作对外,单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撼动大树的吧?”
“泗水王过了这个年关就会亲自来此,不知两位大王可有做好应对之策?”
唱沉的声音悠悠的,像淮水上夙夜歌唱的夜莺一般动听,可他的话传到刘灵和刘昭的耳中,无论再优美的声音他们也只觉得刺耳。
唱沉看着这两人憋屈又无奈的表情,他们各有各的计较,心事从不会显现在眼底,不知怎的这让他想起第二愔看着她那坚定又澄净的眼眸。
她要什么,她想什么,她在坚持什么,唱沉都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有些厌倦了,以前她觉得有趣的事情,现在反而变得沉闷无聊起来,还不如第二愔一人有趣。
远在上都的第二愔自然是不会感知到唱沉的这些“幽怨”情绪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恭王府过年,再加上又听到了恭王封为泗水王的消息,王府上下一片喜气,第二愔心中的那些不愉快也被冲淡了。
可刘耿偏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只有第二愔小玉他们拉着林经年将王府上下洒扫布置了一番,就连除夕夜都不去街市上看看驱傩舞表演什么的,跟往日也没太大区别。
刘耿倒是不拘着他们,只让他们各自去玩闹便是,可一群人守着庭燎,无非就是吃吃喝喝。
冲天的火光倒是把庭院照得明亮了许多,家家户户烧庭燎,连带着冬夜的空气里也有股热气,也算是有了点年味。
元日一大早,所有官员都必须穿上正是朝服去参加大朝会,祭祀祝祷,再由皇帝带领百官去拜见太后。
说着简单,可这么一大帮子人从这个宫挪到那个殿,就有够费工夫的,要是年纪大些的官员,这一天下
来根本熬不住。
只有第二愔和小玉在府里贴桃符,郑豫新和林经年都跟着刘耿入宫去了,这个年真是过得格外惨淡。
正月十五也在王府上下忙着收拾打点中度过了,第二愔也要跟着刘耿去泗水国。
她这小半辈子只去过陈留还有北地,其他的日子都是在上都度过的,她还没有去过东陆。
据说泗水临海,她真想看看大海是什么样子的。
可她的这些憧憬都要留在一次次道别之后。
正月十八,宜阳公主的和亲队伍就从皇城内浩浩荡荡的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