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掩藏着眼中的恐惧,低下头看向正在沸腾的茶水:“你知道你告诉我这些意味着什么吗?你就不怕我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你尽可以去说。”刘耿早料到她会怎么回答,一脸从容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是太后的人,你可以告诉她我有这个本事,可是…你怎么证明呢?”
樊霄昙顽强维持着的那点笑意彻底没了,她的眼睛圆圆地瞪着,好像在出神地盯着什么奇异的景象。
是啊,她没有办法证明。现在世人都知道恭王嗅觉灵敏,她再去说,别人也不会感到惊异了。
即便他的嗅觉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敏锐到这种地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说说就能让别人相信的。
何况樊霄昙也不能确定刘耿说的是不是实话,他那么爽快就认了,反而值得怀疑。
不过无论如何,她的事都瞒不下去了:“不错,那晚是我命人将第二愔引到永阳坊去的,不过我跟那帮怪人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只是想让她错过遴选而已,并不想要她的命。”
“就算你想,你也不敢。”刘耿目光阴冷地盯着樊霄昙:“太后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整个家族。”
樊霄昙紧咬着下唇,是啊,她樊家是上都名门贵族,可是在真正的掌权人手里,也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而已。
可蚂蚁也能一点点蚕食掉大象,只要找到大象最柔软的一点皮肤,狠狠地咬上一口,她就能钻进去。
就算不能吃掉整只大象,也可以和它成为一体。
第二愔在桌下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支发钗的事么。”
刘耿的眼睛亮了一瞬,的确,他并不是来跟樊霄昙兴师问罪的,这件事他虽然知道,可没有证据,除非将自己的秘密也暴露出去。
他们两个其实都没有真正抓到对方的把柄,可事关第二愔,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要抓住问个明白。
“你从哪里得到那支发钗的?”刘耿直接问道。
樊霄昙看他的表情终于用了些松动,倒是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里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正如我不能把第二愔怎么样,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知道的,我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