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他这样问，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你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呢，也许哪天我死了，灵魂能飞上天闻一闻，到时候再告诉你。”

唱沉似乎被他这番言语逗笑了，他微微侧过脸看着帷帽下那张隐匿的脸：“咱俩谁比谁先死还不知道呢。”

黑衣人的帷帽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他直视唱沉而将头抬得更高了些：“这个问题我倒是能回答你的，必定是我先死。”

唱沉嘴角的笑意收了收，他将头转了回去，此时天边的那抹红色已经渐渐被夜幕吞噬，只留下一缕拉长的血丝般的痕迹。

“是呢。”唱沉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肯定是你先

死，我这样的怪物，想死都死不掉呢。”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拿出一张小小的绢帛来递给唱沉：“广陵王终于坐不住了，这次杨文星的案子，让他的人被清理掉不少。”

唱沉展开帛书看了看，笑得更开了：“他也维持不住那副老好人的姿态了呢，刘灵可是早就火了，杨家势力瓦解，广陵王倒了霉，可他自己的人也折进去不少，最终获益的还是我们的小皇帝啊。”

“这下不是正如你意，这俩人都吃力不讨好，这下忍不住合作了。”唱沉也掏出一张帛书，正是他刚刚才收到的刘灵的来信。

“看来他们现在终于明白最先做的应该是什么了。”黑衣人站在唱沉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夕阳彻底坠落黑暗之中。

“秋猎准备好清除障碍了吗？”

黑衣人的语气格外的平静，甚至连往日的漫不经心之感也没有了，唱沉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要

你下决定了，一切已是弦上之箭而已。”

“我的决定五年前就做好了，他已经多活了五年了。”黑衣人的语气里突然带着几分无奈，虽然浅淡，但唱沉仍旧听得出来。

唱沉因此又笑开了：“人啊…”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肃整了神色，眸中残月的倒影如铁铸弯钩：“我会亲自去的，帮你了结心愿。”

一年一度的秋猎之日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