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上去思考马亚琦一个长信宫的卫士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他的王府中了,他盯着地上的还冒着热气的两碗东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是动作先于理智,他弯腰将托盘抬起放到几案上,然后又愣住了。
按照以往,刘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叫醒第二愔起来喝药,可看她睡得这么香甜,刘耿居然有些舍不得将她叫醒。
舍不得…
刘耿惊住了,这一惊就如同庙宇中一年敲响一次的撞钟一下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
他明白了什么,有些东西似乎随着那一幢在他的心里生出一颗小小的嫩芽来,有什么在悄悄地萌发。
而且比他想象中的更快,更加肆无忌惮。
刘耿在越是惊慌无措的时候就越是冷静,这几乎成了他的生理反射。
他这下直接叫醒了第二愔,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张而又无措了。
第二愔虽然睡得死,但被人叫喊还是有反应的。她缓缓地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刘耿沉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醒了就起来喝药。”刘耿的声音比以往更加冷淡,这下子让第二愔彻底清醒了。
她一下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中的刘耿。
这里现在除了她和他,再也没有旁人了。
她的心忽然无比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样的跳动甚至
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先吃点东西,再喝药。”刘耿的声音又传来了。
像是穿破朦胧意识的一朵雪花,第二愔脑中的混沌彻底被雪花的冰凉击散了,她呆愣着看着几案上的两个碗,一边称是一边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