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耿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句,可他听到这带着喜悦语调的一个字,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不想让第二愔难过失望。
因为刘耿的缘故,恭王府最多的就是药,现成的名贵膏药就有不少。
他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了三个小罐子,放在膝上朝第二愔一点点推着轮椅靠近。
第二愔想主动走上前好让他省些力气,可看到他这样向自己而来,只觉得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正在急速地跳动着,像登上了人世间最高的一座山峰,迎接着世上所有人都感觉不到的强风向自己扑面而来。
她期待这股强风,她想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把你的护腕解开,卷起袖子。”刘耿拿着其中一瓶药膏,正在拧开瓶盖,头也没抬地对她说道。
“大王要帮我上药?”第二愔看着刘耿的动作,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会错意。
刘耿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不行吗?”
这有什么好不满的?他不是尊贵的大王吗?第二愔在心里腹诽,但面上却只能乖觉地点头:“行行行。”
刘耿这才收回他那不满的目光,专心致志的替她上起药来。棕黄色的药膏涂满小臂,先是有些微凉的刺痛感,之后便是温热的感觉。
刘耿一边头也不抬地抹药,一边说道:“本来应该用温热的玉板上药效果最好,但现在仓促,只能我用手帮你揉搓一下好发挥药效,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
“嗯。”第二愔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实话,对于疼什么的感觉,早就被一种莫名的窘迫和羞赧掩盖住了。
当刘耿的手一碰上她的皮肤,她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疼么?”刘耿担忧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第二愔连忙摇头,她咬了咬上唇,愣是一声不吭。
刘耿无奈,尽量轻缓一些。他以为她就是在倔强的忍痛,可第二愔是觉得要是不紧紧闭上嘴,她的心都有可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人家一个大王正在一丝不苟的给自己上药,她自己在这胡乱想些什么呢?第二愔在心里唾弃自己,脸颊已然浮起淡淡的红晕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