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芸眼中的光在一瞬间熄灭了,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不是还有那位神医吗?”
刘耿摇摇头:“距离太远,就算把人送去,也来不及了。”
“那王令羽呢?他不是最擅毒了吗?他人在哪里?我这就去找来!”崔云旗一急说话就特别快,一连串的问题跟弩箭似的射出。
“他在哪里我不知道。”刘耿无疑是在场最冷静的一个人,但他也是人,再冷静的外表下也有喜怒悲欢:“再过三天就是他例行来给我抑制体内毒素的时候,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拖上三天。”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刘耿和两名奉御商讨出了一个方子交给李清芸,又叮嘱了几句该注意的,刘耿便离开了沛国公府,两名奉御则留下来轮流照看沛国公。
李熙纯和李薇也先后被释放了,可毕竟被关了这么多天,两人的身子各有不适,这下一个家里能主事的就只有李清芸了。
她这些天也没怎么说话,连哭都不曾,只忙于照顾
病人,煎药做饭,把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似的,似乎这样才能让她麻痹自己。
崔云旗和李澄邈都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实在看不下去了劝她休息一会儿,她也根本听不进去。
“我出去抓药。”李清芸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崔云旗又想跟去,还是被李澄邈一把拉住了:“我阿姊就是这样的,你要给她一些独处的空间她才能释放,在你面前,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怎么就在我面前哭不出来了?”崔云旗一脸不解。
李澄邈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日里你的脑袋那么灵光,怎么在我阿姊面前就变成了个傻子?”
李清芸买好了药,和往常一样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可那种感觉又非常陌生。
周围的人和物似乎都变成一道道飞速滑过的光影,她很想抓住那些流逝的光影,可人在很多事情面前就是无能为力的。
走在她前面的是一位老丈,他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在慢慢地走。李清芸的目光不知不觉就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身影。
他们也许是祖孙俩,就跟她和外公一样。小女孩撒娇要买饴糖吃,老丈一开始不给,最后还是耐不住孙女的撒娇给她买了一块,只是一块小小的饴糖,两人便能如此开心。
她的外公一直是个严肃的人,除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