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睿这边便比较困难,他的妻子孙氏是个内向之人,哪怕第二愔想尽办法刻意“偶遇”了她几次,也没有任何收获。
最终竟然还是阮氏将人约出来的,有阮氏相助,第二愔总算能孙氏口中撬出点内情,可孙氏说来说去却没有半点指责谢睿的意思。
孙氏走后,第二愔还是有些疑惑:“感觉怪怪的,哪里不对的样子…”
阮氏摇着头叹了口气:“妾身算是看明白了,如果说妾身这样是身体不自由,那孙娘子那样的,便是灵魂不自由。”
“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看孙娘子来时那般谨小慎微的样子,只是
茶汤洒了一些,她便不断道歉,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过一般。就连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也总是看你我的脸色,这样子可不是天生胆小能解释的,应该是后天不断被打压的结果。”
第二愔好像明白了些:“原来如此,怪不得明明是谢睿待她冷淡,她却总说是自己不够善解人意,任何谢睿的错处她能怪到自己身上。��
“正是这个理。”阮氏又说道:“这孙娘子确实内向了些,也不太自信,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谢睿,估计谢睿便是利用了她这样的性格,时常在家里责骂欺压于她。久而久之,她便越发不自信了,认为事事都是她的错,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她便会骗自己谢睿都是因为爱她才会这样做的,至于她自己到底是爱谢睿还是恨谢睿,估计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肉体控制更让人恶寒的事。”第二愔看向阮娘子:“我看你的神色倒是好了许多。”
“是呢,多亏上次与你相谈,妾身便觉得再也
没有桎梏了。”阮娘子低头浅笑,脸上也恢复了女子柔美的光彩。
若不是遇上周恪这样的人,她应该也会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吧。
看着第二愔那样带着心疼的目光,阮娘子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不用这样看着妾身,往后的日子里,妾身便没什么好恨的了。毕竟妾身还活着,而周恪已经死了,妾身再也不用怕他。比起孙娘子来,妾身已经幸福很多了,妾身可以摆脱周恪的控制,而孙娘子恐怕一生都无法摆脱谢睿了。”
是啊,一个人遇上苦难也不要紧,深陷泥沼也不必害怕,我们总可以走出来迎接新生活。
最可怕的事,莫过于被人一点点剥夺掉灵魂,从而失去了自我。
第二愔和阮氏分别时,阮氏又开口说道:“四月八日的浴佛节,阿愔会去大景寺么?”